柳清瑟被硬生生地打断，面上有些尴尬，也有些惊恐，便不再说话，只是跪于原地，缄口而谦卑，颇有种王惜昭不同意她就不起来的样子。
就这么僵持了两柱香的时间，王惜昭没有说话，所有人也紧紧闭着嘴，生怕惹怒了正在气头上的皇后。燕霜卿跪的膝盖都有些酸，脖子也有些累，再次抬头时，却发现王惜昭的余光正瞟着自己，心中的惊惧却大于本应有的羞涩。
今日才算是真正见识了皇后雷厉风行的一面么？之前时不时表露的温柔，莫非是专属于自己的么？这样的王惜昭令燕霜卿感觉有些陌生，心中更是暗暗奇怪。
难道，萧曦月真妄图用巫蛊之术……
不，不可能。燕霜卿迅速否决了这个猜想，萧曦月能知晓古今之时，便能明白这只不过是无稽之谈。
等等，她既然能知晓古今，怎没料到今日之事？
扑朔迷离的感觉萦绕在心头，燕霜卿感觉这事没有这么简单，眼看柳清瑟已在那儿伏了半晌，总这么僵持着也不像话，便咬了咬牙，起身上前，躬身道：“柳德妃想必只是一时不清醒，并无他意，还请皇后娘娘莫要责怪。既然已眼见将萧淑妃收押，臣妾斗胆问一句，诸位姐妹可否就此回宫？”
赌一把，就赌王惜昭不会降罪于她。
果然。
王惜昭挑眉，道，“就依你所说。诸位请回吧。燕贤妃——留下陪本宫说会儿话。”
众嫔妃渐渐起身，柳清瑟抖了抖裙摆，颇为复杂地看了燕霜卿一眼，经过她身边时，道，“你……”
燕霜卿打断她，“你以前是装的？”
柳清瑟脸颊微红，“嗯。”
果然演技高超……
待众人告退后，影卫也随即不见踪影，殿内即刻只余下王惜昭与燕霜卿二人相互对视，有些淡淡的尴尬。燕霜卿挠挠头，“皇后娘娘……”
“嗯？”
糟了，这语气听上去有些生气，燕霜卿摆出一副讨好的笑容，“惜昭姐姐……”卖萌什么的可耻啊！
“嗯。”
果然，语气一下子就好起来了。
“你想问些什么？”王惜昭微微侧了侧脑袋，“是不是关于方才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23333
☆、第三个任务：巫♀蛊♀（4）
燕霜卿点了点头，“是。”
王惜昭微微讶异：“我以为已然十分明了了。”
燕霜卿蹙眉，“皇后莫不是没发觉这其中的疑点？萧曦月何至于蠢笨至此，在自己宫中大张旗鼓地行巫蛊之事，好巧不巧是她的贴身侍女前来禀报……难道这其中并无蹊跷？”
“你说的我何尝不知？”王惜昭淡淡道，面上的神情本已如常，却又骤然有些不悦，“只是需要一个收拾萧曦月的机会罢了。”
燕霜卿心凉了半截，竟然真的是皇后做的！如此直言不讳地承认了，显然方才众嫔妃亦是猜到了几分，方才如此惶惶。咬了咬嘴唇，方是颤声开了口，“皇后，你……”
王惜昭望着她的眼睛，片刻便懂了，“你以为是我做的？”
燕霜卿没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王惜昭蹙眉，“我何必做这种诬陷之事？”
“皇后……从很久之前就与萧淑妃不睦，”燕霜卿想了想，虽然此时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是不明智的，但也别无他法，她还是比较信任王惜昭的，确实也不像那种不择手段之人，“若我没说错，皇后你与皇上曾说过，要收拾萧淑妃。”
话刚出口，却惊觉自己说漏嘴了，王惜昭说她要收拾萧曦月是通过系统看到的片段，并不是亲眼所见！
果然，王惜昭疑窦丛生，“你怎知我与皇上说过？”
燕霜卿目瞪口呆，眼珠子转了几下，道，“那次，我在御花园不是听到……”那次也并没听见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但她赌一把，就赌王惜昭跟羌晟睿提过。
王惜昭敛眸，“是又如何？”
燕霜卿索性大胆道，“您……是不是买通那宫女，陷害萧曦月？”
片刻的沉默，而后怒喝暴起，“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