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医生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个注射器:“把这个注射进去!”
说着,把注射器放在椅子上,转身进了屋。
巫恒上前几步,拿起注射器,一针扎进自己的胳膊,把一整管液体推了进去。
老王的嗓子眼堵的厉害,他清楚自己说什么都没用,说什么都只会是这个结果。只是他清楚地在心里告诉自己,从这里出去之后,他与巫恒将会成为过命的兄弟。
巫恒轻微的有些眩晕,并不是太严重,但身体软的厉害,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两个女护士走了过来,把他的袖子卷了起来,一人用一只硕大的空注射器扎了下去,慢慢回抽,容器里不一会儿充满了血液。
然后,两个大汉出来,一人架着巫恒一只胳膊,象拎东西一样把他拎进了屋里。
☆、三十六、周天
巫恒软软地躺在床上。四面除了惨白的墙,空无一物。他努力睁着眼睛,但这让他觉得困难。他的嗓子眼干的象要冒火,眼睛却越来越湿,脸上有着异样的红晕。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在他身上涌动,身体某个部位的快乐之源如同洪水而至,却又被闸门死死挡住,让他痛苦不堪而倍受煎熬。他忍不住微微地张开嘴,大口喘息,但一声低哑而嘲湿的呻|吟声却无意地从口中漏出。
如果没有经历过,他也许在懵懂不解中,还能有所抑制,但他已尝过那种两情缱绻,至死缠绵,这种压抑的欲望已成为煎熬与饥渴。
“周天。”他几乎用充满情|欲的声音,无意识地吐出这个名字。
门轻微的一声响。李医生一声不响地走了进来。他没有穿白大褂,只是衬衣与休闲裤,这让他看起来没那么冷冰。
他手里拿着那只铁盒子,静悄悄地看着巫恒。这个淡如烟水的人,现在如火一样横呈在自己面前,他本来平复的呼吸又有了波动。
他推了推眼镜:“你先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巫恒强行睁开眼睛,看着李医生,如果当时直接把他解决了,哪儿会生出如此麻烦。
巫恒用力捏住拳头,压制住那种如同被啃嗜般的酸麻,点点头。
李医生想不到巫恒会如此配合,有些意外。他举起手里的铁盒子,问道:“这东西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不知道。”
“这只盒子在哪儿得来的?”
“那所地质研究所。”顿了顿,“你一直跟着我,应该知道是哪个地方。”
李医生点点头。
“我们刚才用你的血用在了上面……”李医生举起那只盒子,“并不能打开。所以,我要问你,是铁盒子是假的,还是你并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巫恒咬了咬牙,他有些分神,他刚要开口,嘴里却倾泻出一声低吟。李医生的小指不由地跟着微微一动。
“或许这盒子是假的,我也不是你们找的人。“巫恒说。
李医生点点头:“或许你说的对。但要知道真假,只有把你带回去了。”
李医生说完,便不再说话。他默默地打量着巫恒,巫恒几乎象从水里捞了出来。
“很难受吗?”李医生的喉节动了一动,然后斟酌着词汇,“你可以不用忍。”
巫恒的低垂的眼睫迅速的扬了起来,嘲湿的眼睛盯向李医生:“你不过来帮忙吗?”
李医生的呼吸猛的一停。巫恒嘴角忽然一扬,浮了一个轻描淡写的微笑,转瞬消失。
李医生的手抖的厉害。
巫恒挣扎着坐了起来,开始脱衣服。本来他极其畏寒,穿着很厚的衣服,但现在,这些衣服于他而言,已是障碍。他的内衣已近湿透,头发也粘在额角。他脱了件外套,已气喘吁吁,忍不住停下来休息片刻。
整个卫生院安静异常,时不时的山里的鸟呜狼叫,从老远的地方传过来,象是近在咫尺。但在这些安静中,却忽然有些窸窸窣窣的响动,象是老鼠掉进米缸,“砰”的一声,又象是在偷吃什么东西,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李医生象是听到什么,忽然半侧着头,竖起耳朵,但似乎又没有什么声音。
眼前的人象是在逞强一般。但还是忍受不了,把蜷缩成一团,把自己紧紧地抱住。
他一步一步跺过去,走进他的猎物。为了这一天,他煞费苦心,他有着明确的任务,但这个任务在执行中,加入了自己的私心,这个任务逐渐地被他扭曲。他很多次在梦里看到过这个眼前的人。赤|裸地被关在牢子里,漆黑的眼睛,勾人似地盯着他。他觉得那是一个邀请,而现在,他是来赴邀。
但“当”的一声,一声巨大的声音,如同金属撞击声在外面猛的响起,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门口走去,外面那些手下,不分场合地闹腾,是有必要敲打一下了。
他一拉开门,猛得一个东西砸了下来,他眼一黑,栽倒在地。
周天闯了起来,看到巫恒的状况,呼吸不由地都停了下来。而巫恒紧紧地抱着自己,象是在忍受着无以言传的无形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