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把眼一横,王泽不说了。
的确,他这次来是想把自己父亲的遗物全部带回去。在自己可怜的记忆中,他的父亲不过是个地质学家,连家都回不了几次,更不用说接触爷爷的生意,他短短的一生都在土壤化验,石矿识别中度过。但那次回家,爷爷却告诉他,自己父亲的死与火咏刀有着直接的关系。看来,他的父亲并不只是地质那么简单。
或者,他在地质考察中,无意中发现了什么,例如火咏刀……
只可惜他已丧失了那段记忆,否则,一切都该真相大白了。
巫恒的出现,也再次证明了自己的想法。看来,他与自己一样,希望通过父亲的一些笔记、记录发现清障人的线索。
与巫恒的偶遇,实在意想不到,而巫恒的再次离开,却没让他觉得意外。不知为什么,这次巫恒的离去,并没有象上次那让他受到重创,相反,在内心深中,有一簇心悸象火焰般地跳动。如同恋爱。
他们在门口那么大的动静,巫恒却权当没听到。他明明可以逃开他,连背影都不让自己看到,他却留在了屋子里,等着自己。那小子其实也想见自己吧。
这样一想,周天不由地伸手摸了摸心脏,他的心跳的厉害。
周天就在这所研究所住了下来。闲的时候就找自己父亲的笔记看看,看累了,就到山里去逛逛。同行的有神枪手马藏,每次回来都能带回大大小小的猎物。深秋的原始森林,壮观而美丽,长青的松林与落叶乔木,层次分明,如同渲染了红黄绿的色板。
他大量翻阅着父亲的札记。绝大部分都属于工整的工作日志。周天一页一页地看,也看不出任何头绪来。不知道巫恒这段时间,是否与他一样,也是对着如此枯燥的科学数据,一日日反复观看。
想到巫恒,他的心又快速跳动几下。
这期间,他也曾对整所研究所的各个房间进行观察,从所有人的描述中,15年那场火灾如同一场巨大的灾难,但周天发现,实际上,研究所的损坏并不是多么严重,只有一楼北面的几所房子受损严重,里面所物件被烧成了灰烬,只留下一面面被烟熏的乌黑的墙壁。而二楼基本上还保持着良好的状态。
当时,自己的父亲在哪儿被发现,在哪个房间遭受火灾,周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些建筑象是似曾相识,但仔细一想,脑子里没一点踪迹。周天知道,自己在12岁那年失去的一部分记忆,很可能也包含这一部分。
那年,他被自己的父亲带到过这里。
周天在里面走了几日,就发现自己的脚下是空的,下层有隔层。他问了姚大安,但他们只是守门,对此并不清楚。周天就让王泽与马藏挨着找暗门,两人把一楼的房间,所有可能是暗门的地方摸了个遍,都没找到。
他娘的,还真是邪了。
房间里面找不着,周天灵光一现,那一定是在外面。下面的空间一定很大,能容纳很多人同时进出,不可能象个小孩过家家一样,弄条细小的密道。这样一想,几个人又是一阵搜索,最终,他们发现一楼的楼梯整座都是个暗门。这里的楼梯是铁质的,而非水泥或是木材。
开关就在楼梯旁边的墙上。在整座楼房的墙上,都嵌着带装饰性的一些石头,他们扭动其中一块,铁质的楼梯忽然折叠起,露出一方门框似的大口子。
周天的心“突”地跳了一下。
周天就要进去,王泽一把拦住:“爷,您先别急,这么长时间,里面怕有什么脏东西。”
周天明白王泽的意思。
于是姚大安打头阵,带着李天文与马藏先进去。
约摸半个多小时,三个才从里面出现。一出来,姚大安就说:“大当家的,整座楼下象是修建了一座地下室。里面倒没有别的,我看着就象二楼一样,放着一仪器,还有些石头什么的。”
周天看向马藏。马藏点点头。
这时李天文忽然嘴角一动,周天看向他。李天文犹豫了一下,他对周天有些畏惧。毕竟自己弄出了一些事。
“你说。”周天看出了他予言又止。
“大当家的,我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刚才我也进去瞧了瞧。里面的东西倒是没什么奇怪的。但那里收藏的一些石头标本,我觉得有些不一样,因为我也有这个小爱好,平时收集些石头。那些石头,我大致看了看,觉得不象是地面的石头,我猜想那些都是陨石。”
“陨石用肉眼能够区分?”王泽在一旁奇怪地问道。
“当然,要实打实确定的话,需要一些玩意来检测成份。但陨石和一般的石头光拿肉眼看,还是有些不同的。陨石的模样不大规则,表面会有一层黑色熔壳和气印,我想大概是他在降落的时候,和空气摩擦产生高温,燃烧过形成的。”
“你平时喜欢收集石头?”周天问。
被周天这样问,李天文有些受宠若惊,忙不迭地点头。
“你就靠这把那小子领回来的?”周天已转身向楼梯口走去。
李天文愣了半天,心想,这个年青的大当家是在吃醋吗?
☆、三十三、地牢与情书
一行人跟着周天从楼梯口子进去,又沿着一个细窄的铁梯子下去,豁然开朗。一整间空旷的地下室。姚大安下来时已把灯打开,整座地下室宽敞明亮,如同一间真正的科研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