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会,只听林白大声喊道,“什么!去依翠院?那是春楼!”
说得这么大声,只要耳朵没聋都能听得见,立马林白的耳边多了两个人。周义和王林两人伸长了脖子想听姚元之到底说了些什么,可惜姚元之什么也没说,转直了身子,笑着说道,“德仁兄,斯文,斯文!”
“对,对……斯文,那种地方哪是咱们读书人去的地——就算想去,也没银子啊,据说那里又称销金窟,没银子甭想进去!”林白感叹道。
“德仁兄,只为吟诗作对,红尘中找一知己,谈些风花雪月之事,岂不雅得很?”姚元之应和道,“如果德仁兄不方便,一切开销全包在小弟身上。”姚元之掏出银袋子,从里面摸出几锭银稞子,在那三人的眼前晃了晃,晃得人心里直痒痒。
“去那里吟诗作对?雅倒是雅得很,只是——”林白故意停顿下来,似有为难地说道,“小弟自从上次嫖——吟诗不成,再无心去那里了……后患无穷,后患无穷呐——”说完,故意地用着鄙夷的目光瞅了瞅周、王两人。
“德仁兄,你是怕这两位……不妨,今天那里的开销一切算在小弟头上。”姚元之爽快地说道。
这小子真是欲火攻心了?林白心道,按这小子往日的作风判断,他没这么大胆才对?——难道?难道他老婆不久就将死于非命,还是寿终正寝了!林白正胡思乱想着,胳膊却让人挟住了,转过头来一瞧,周义、王林两人一脸的嬉笑,拉着林白走到一边。
“少爷……”周义不太会说话,只说了声少爷就没话说了,声音倒是媚得很,跟发了情的母猫一样。
“少爷,哈哈,”旁边是只哈巴狗,几乎连舌头都伸出来了,王林说道,“难得姚公子热情,盛情难却啊,不去不是扫了姚公子的面子,再说咱们这回去只喝酒,听听小曲,别的啥也不干……大小姐问起来,少爷你放心!绝提不到您——要不问,这事也就天知,地知,我们四人知——周义,怎么一点眼力劲没有,还不帮少爷的书袋接过去!——少爷这么些天,天天苦读书经,容易嘛?!”王林一边指使着周义接过林白那个没几本书的书袋,一边狂拍胸口。
“你小子倒够机灵,有前途——”林白表扬了王林一句,接着犯起踌躇,去还不去?难得的机会,还是别人请客,不用花自己一个大子,原本说没钱的话就是说给姚元之听的,没想到他还真仗义,二话不说地包了所有开销。长安这地方,能在这里开得起春楼的不少,却也不多,多多少少和官府有关系,没有关系,官府随便哪天搞两次色情场所突击检查,就能让你关了门,歇了菜。当然和官府有关系的更得有银子供着,官字可带着两张口,能吃的很,银子少了喂不饱,准备关门吧,所以长安城里这些春楼都是高级娱乐场所,收费高得惊人!林白存得那几两‘桃根银’来之不易,好不容易从负资产转正,他可不想花在这上头!
去?林白更想起了上次的遭遇,瞅了瞅旁边两个‘仗义’的哥们,关键时候一点也不仗义,落井下石倒很有两手!
林白没说去,也没说不去,装着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
“德仁兄,小弟听说最近依翠院里来了个红牌,色艺双绝,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更难得弹得一手好瑶琴,闻着无不交口称赞,据说还经常被邀请到各王府内苑……堪称花之魁者。”姚元之侃侃而谈道,林白身边的两个人更是一脸的神往。
“还有,依翠院也是长安城里数一数二的风月之地,内中佳人无数,其中有‘长安八妓’中的四位……堪称上乘者无数,到了那里,真好似入了女儿国一般,莺歌燕语,起舞翩翩,一派人间仙境……”姚元之一脸的羡慕,林白也跟着yy起来,周、王两人的口水快流了下来。
“不过——德仁兄,风月场所有风月场所的规矩,倘若是一等俗人去也罢了,要是我等去,最后带上点谢礼,以作常来常往之意……”姚元之说完,从银袋里摸出一锭银稞子,道,“德仁兄,要去赶早去备谢礼,要是不去……”
“姚公子,您和少爷在这等着,我和老周马上回来……”不等姚元之把银稞子往回收,王林上去一把夺了过去,拉着周义直奔东市——好歹也是在风月场所泡过的,买啥东西都知道。
望着两人跑得越来越远的背影,林白还是疑惑地问道,“姚兄,真去那里?你不怕被你夫人知道?”
“去哪?小弟骗他们的,这样德仁兄才好脱身啊。”姚元之笑了笑,收回了目光。
“不去春楼?!”nnd,刚刚被你勾搭得心里有点痒痒了,到头来还是个空,林白郁闷地想,接着问道,“姚兄,以前去过那种地方没?”
“没有,小弟在家时,家教甚严,家父从不让小弟出入那种场所。”
“那你编得倒挺像的,还让他们去买什么谢礼?!哈——”看样说谎的本事,这小子也不比老子差!林白想起一句老话:人不可貌相,姚元之这么老实的一个人扯起谎来,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买好了也没地方送,这个时候长安城里的春楼没一家开门的,哈哈——”姚元之大笑道。
狗日的,还说没去过春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