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一酸,我踉跄着扑到他怀里。
从如意跟他要钱说买卫生巾,BRA、内裤开始,我们便几乎没有这样亲密地拥抱过。我只想哭,躲在他的怀里,大声地放纵地哭出声,他轻拍我后背,“如心,别哭,你妈过两天就能醒。她已经在医院里了,咱们好好听医生的话,肯定能治好。”
他把病情说得这么简单,是想让我放心。
也许我没来时,他已经躲进洗手间哭过了吧。
“嗯,一定能治好。”
一定。
洪喜不敢看我,叫了大户送我爸回去休息。
但我爸执意要见如意,说着“毕竟是生孩子的大事”之类的话,我连威胁带恐吓,怕他见到后无法掩饰我妈的病,等出院再过去,总算说服他。
匆忙赶来的大户神情憔悴,脸上有伤,斜着颧骨至右眼,大半张脸乌青。脖子上还被挠了几道,长长粗粗细细,已经结痂。
我爸吓一跳:“怎么搞的?”
“没事,嗨,没事。”他搀我爸上汽车,又把洪喜叫过去小声叮嘱一番。我努力保持着以往跟洪喜说话时的语气,故作轻松地问道:“嚼什么碎舌头,还不让我听?”
“能有什么,”洪喜低着头,“怕我跟你说,被笑话呗。”
“到底怎么了?”
“我像出卖兄弟的人吗?”
我弹他头:“不像,你是。”
“他那点事,你还不知道。说也奇怪,”他也尽力维持着以往和我沟通时的样子,“不知道哪个吃饱了撑着的人,分别给原配和二奶快递了照片。据说二奶之前一直以为他单身。得,两头都在闹。尤其原配,还跑到他单位大哭大闹,更在二奶公司与二奶大打出手……他现在是有家没法回,又是公务员,碍着他爸的面子,单位领导只建议他把私人事情处理完了再来上班。”
我愤愤骂了句“该”,突然想到湛澈说起的报复大户的事情,倏地闭嘴。
很是心虚。
是……他做的?
“别人的事情你少管,”洪喜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见我看着他,匆匆别过脸,“阿姨的病,你不要太担心。我已经给北京的医生朋友打了电话,他说目前的医治方案基本是对的,去了北京也差不多。所以先等等看,效果不明显,再考虑转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