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项景涛,陈勤忍不住说:“少将军,我觉得您今天演的有点过分。而且,您最后真的很坏啊。看把项司令给吓的。”
“这是徇家的恶劣遗传基因,据说老爸当年比我现在可嚣张多了。他不是老爸幕僚,我当然得捧着点儿了。”
陈勤撇了撇嘴,明显不置可否,“我看您是记昨天那个军礼的仇呢。”
徇晃坏坏的笑了笑,对于自己被这个副官看穿没觉得不好意思,“睚眦必报也是我们徇家人的优良传统哦。”
“您今天的演技,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您有兴趣从政?”
“没有。不过有些事情不是没有就躲的过的。”徇晃的口气一下子就变得冰冷了。陈勤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询问晚饭怎么安排,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但徇晃推说自己累了,先睡一会儿,再吃饭,陈勤就出去了。
徇晃重新整理了一遍思路,一切看起来已经都安排妥当,但看着地图的他还是觉得有点不安,总觉得幕后主使的人一定有什么更强的底牌,因为这些小打小闹根本没用的话,做这些事就是在让弱小的自己更弱小,只是在一味的消耗自己的组织而已。
看着地图,左看右看,总觉得彩虹岛规整的太令人生厌了,自然岛屿,怎么也应该多一块,少一块的吧。
把怎么看都不顺眼的地图扔在一旁,熄灯之后整个世界都变得只有黑暗,异常安静。徇晃堆坐在沙发里,拿出衣服里的那个小圆片,按开开关,彦熙晨的小人像马上出现,在黑暗的房间里,这唯一的黄绿色光芒照亮了徇晃的脸。
揉了揉自己还疼的后腰,彦熙晨那一声“不要”差点要了他的命,但他对彦熙晨一点儿埋怨都没有,反倒觉得越陷越深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句话谁看懂了?嘿嘿!写完了,才发现其中深意啊。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布勒斯是布迦尔省的一个普通小镇,不宽的街道,不高的楼房,处处透着安逸和休闲。
红砖马路坑坑洼洼,路面上的尘土在各种低飞类交通工具的底座下,激飞出无危险的蓝色光点,飞扬之前就颓废的安静回落到地面,匍匐在人们的脚下。
因此,即使街上飞摩托和飞箱川流不息,空气依然是那么干净透明。随处可见的枫红叶,在每个街角都堆的厚厚的,等着托运车到时候拖走送到工厂,回收再利用。
尽管负责扫地的工人非常勤劳,秋风吹过,落叶萧萧,景色不错,却坏了扫地工人们的好心情。
叼着卷烟的扫地大叔抬眼看了看市府中心环岛的钟楼,估计是想把那个报时大钟盯响,因为只要再听到一次钟响,他就可以抱着中午买好的咧吧咸面包下班回家了。
今天可是他女儿的生日,灰色的布包里,除了面包,还有一块小小的枫叶茶熏肉,那可是他女儿最爱吃的。
想到这里,扫地大叔黝黑的脸庞上绽开了无比温暖的笑容。不过下一秒,他却恨不得大发雷霆,把他吃饭的家伙,扫帚秆儿给掰折。
“还给我!”一个稍有奶意的声音,用着最大的音量表达着怒意。声音来自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激动的对面前的三五个大孩子嚷着。小孩衣衫破烂,满面尘土,好像从土堆里钻出来的,只有一双黑亮的大眼睛,显得异常明亮干净。
“什么还给你?这是你偷我的,我凭什么还给你?”
小孩对面的大孩子手里拿着半块咧吧面包,一脸轻蔑,不但不打算还,伸长胳膊使劲一推,小孩顿时倒在了枫叶堆里。几个大孩子比那个小孩高一头,样貌衣着明显比那个小孩干净不少。
“谁偷你的?那是刚刚的姐姐给我的!”
“说你偷的,你就是偷的!”带头的胖男生,喊完这句话,提拳就要打,而且还是三个打一个。
那堆枫叶自然飞的满天都是,有的甚至落在了行人身上。
但很奇怪的是,明明很多人路过,有些人从二楼的窗户向下看热闹,就是没人管。只有那个扫地大叔恨不得蹦起来半尺高,一个劲儿的大喊,但他也只是喊:“混蛋小子!把树叶堆都弄翻了!”
扫地大叔加入了战斗,只是每一扫帚都是落在那个小孩身上。
不知打到第几下,工人的扫帚被一只十分有力的手握住了。那几个明显欺负人的少年也被两名披着黑披风的男人困住了手脚,无论怎么踢打,都挣脱不了,一味哭喊之后是发狠的表态,“你知道我爸是谁么?”
小胡子男人嘴里嚼着的艾果,大概也到了没味道的时候,嚼完最后一下,干脆利落的吐了出来,直接吐到了两米外街角的垃圾桶里。投掷轨迹异常的准确,好像他吐过几万次一样的准。听到被夹在腋下的男孩这么叫嚣,有些有趣的笑着问:“谁呀?”
没等小孩说出父亲的来头,小胡子男人却因为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没什么责怪口吻的两个字,男人下意识的并拢双腿,站直身板,来了个立正,声音洪亮的喊了个“到!”。因为那两个字是他的名字,嘉德。
他这一个“到!”让这个悠闲的街角立刻变得无比诡异。
扫地大叔愣愣的,不敢把骂到半路的话说下去。二楼看热闹的人,反应很快的都躲了回去。啪啪的关窗声接二连三的响起。一直叫嚣哭喊的三个男孩立刻安静了,眨巴着哭花了脸的小眼睛莫名其妙的看着抓着扫地工人扫帚的人。
“噗!”一声不合时宜的笑终于打破了快凝固的空气,帮扫地工人找到点神智。
这声笑来自一名看起来瘦弱的男子,尖尖的瓜子脸上带着个大大的黑框眼镜,脚下踩着刚刚欺负人欺负的最凶,身材也是最胖的男生。那男生不停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那支看起来很瘦,很没力气的腿,挥舞的四肢简直比碧湖里的仰面龟游泳还滑稽。
“你……”
扫地工人的半句脏话还在空中,他却恨不得把那句话抓回来再吃回肚里。
抓住他扫帚的男人并不是多么的凶神恶煞,仔细看来相当英俊,那双摄人心魄的黑眼睛让他直视不得,巨大的黑色披风下,偶被风掠起的缝隙里,迈尔斯款式的服装更不容他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