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王子又在百花楼外大声说道:以后谁还敢来百花楼闹事,麻烦县令大人把生事者通通带去衙门给本王好好关着等候发落!县令低下头领命:喳!随后看了江至诚一眼:来人!给本官把闹事者都一一带去衙门!等候发落!
☆、喜欢
今天江至诚来这百花楼一闹,还惊动了王子出动,大家也就不难想象百花楼与皇家的关系了,哪还敢得罪百花楼啊。这件事很快传到了华府。古代的消息是很灵通的,因为传播面广泛。分分钟街头的大娘家里少了只鸡,不消一个上午已经传到街尾了。
这晚,老爷在饭桌上讨论着这事,希望家里的男丁都引以为戒:震升啊,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是成家了。少爷扒了两口饭:爹,其实我有了喜欢之人,要是你不嫌弃她的身份,我就把她娶进来!我好奇少爷口中说的喜欢之人,会是谁呢?确实最近很少与少爷互动,连少爷有了喜欢的人也不知道。
少爷今年原来已经十八岁了。小姐二十三岁,我二十二岁。致远八岁。老爷也好奇:哦?是谁家的姑娘?说说看。二夫人也深感欣慰,觉得自己的儿子长大了,都有了喜欢的姑娘了。少爷却说:不是别人,就是百花楼的头牌田彩云。
小姐听了却惊愕起来:什么!随即反对:你不许娶她!华铸辉想了想也觉得不是很妥:震升啊,那田彩云不是你想娶便娶得,第一,人家喜不喜欢你,也不好说。第二,她的身份没有那么简单,我听说五王子亲自交了一块令牌到她手中,恐怕她是皇上流落在民间的女儿。你还是再找其他女子吧,这个女子,爹也不是很同意。而且皇家的关系,爹也不是很想攀上。你像芷芊和阿荣这样,找个普普通通的,爹也不担心,安安稳稳过日子多好……
老爷说的话我没注意听,可是少爷说喜欢彩云。让我有些失神,而小姐的态度,更是反对少爷娶彩云,为什么呢?难道是嫌弃彩云的出身?但老爷不是说彩云可能是公主吗?彩云是公主,那还追不追?追!不管她是不是公主,都要追!本来当初喜欢她,也不是因为她是不是公主!
我是喜欢她的内心,又不是喜欢她的身份。打定主意后,看了看少爷那挫败的表情,安慰道:天下女子何其多,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了。小姐却别有深意地看着我,我也不理,继续吃饭。二夫人有些担忧,可她说话没什么份量,有时候觉得她是最惨的。
给致远夹了些菜,致远还是吃得津津有味。又准备入夜了。
那天之后,小姐每晚都抱着我睡,只是姿势有些改变。我不再侧卧,而是平躺在床上,小姐整个头都伏在我怀中,很是依恋我的怀抱。我没有搂着她,而她却每晚把我紧紧抱着,怕我走了一般。最神奇的是,每天一早醒来,她竟然做了以前我对她做的事,给我道一声早安。
而我却还是没有对她再回半分表情,她天天跟着我,不管我去厨房,去花园,去练武堂,她都形影不离。我也由着她。有时候我会跟自己洗脑:不要觉得有负罪感,即使小姐变了,也不要左摇右摆,要坚定自己的立场!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她给我一颗糖,我便摇着尾巴。
这晚听着小姐在我怀中呢喃:阿荣,我是真的喜欢你了。求你不要再离开我了,你说我哪里不好,我改,我都改。我不要你离开我,好吗?我竟然听到小姐的表白,如此卑微。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良久没有得到我的答复,又哭了。把我的衣衫都哭湿了一大片。不知为何,每次当她哭泣的时候,我都会想起第一次遇到她时的那个场景,那个躲在轿子下那瑟瑟发抖的小小身影。
我还是起了恻隐之心,双手搂住了她,不说话。只想睡觉。但是,她好像哭得更厉害了。没有办法,我只好说道:今天很晚了,早点休息吧。随即闭上眼睛,等到下一个黎明。
小姐听了后没有再哭了,也渐渐安静睡着了。我睁开眼,看着这个我不知看了多少遍的床幔,一夜未眠。心好累。好想快点解脱。内心一个人孤单地跳着舞。想到这些日子,与小姐经历的种种,还有那棵小芋头;与彩云的相遇,还有彩云那封隐藏在靴子里的信,两个大小姐吗?
只是她们的出身不同,我又该如何选择呢?本已死的心,竟然有一丝波动。
天亮了,小姐还是不愿起床,那晚之后,她越来越喜欢赖床,让小翠每次看我的眼神都是怪怪的,我又何必计较呢?只有我和小姐清楚,我们之间的事,其他人也无权过问吧。
彩云,你还好吗?我想你了。好想跟你说,能不能接受我的追求?不管你是不是公主。可这些,此刻都成为奢望。因为身边,有一个小姐禁,锢着我,一直一直。让我看不到尽头一般。茫然而无助。
如果思念有声音,风啊,请把我的思念带给彩云吧。
田彩云突然打了个喷嚏,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四更天了,睡意全无,躺在床上看着远处那幅裱好的画,华荣,你还好吗?随即拿了那个令牌出来,纯金打造的令牌上写着“出云”二字,不知是名号还是什么?如果我是公主,我可以从华芷芊身边把你抢过来吗?
让你解脱,让你属于我,让你与我相伴一生。华荣,你愿意吗?还是你一直爱着华芷芊,我只能偷偷爱着你?想到就心酸。
☆、烙印
这天,我如常来到厨房刮芋头,这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或者说我在华府工作的习惯而已,小姐也与我一起默默地刮着芋头,起初厨娘都纷纷出来阻止小姐,可小姐却说:我想跟我夫君在一起。那些厨娘也不敢阻止了,看着我的眼神如何,我不知道,我只是低着头默默刮着芋头。娘这些年也看着小姐的转变,劝我重新接受小姐。我只是拥着娘,没有说话。
心中那片早已烧毁的森林,仿佛又有些生机一样,不知名地长着什么。
因为小姐的改变,加深了心中的愧疚。我不禁疑问,我和她真的可以重新开始吗?未等我多想,小姐病了。那个多年没有生过病的小姐竟然病了。小翠来到花园里找我:姑爷,小姐不肯喝药。
我看着前方的一片花海,我能坐在这里欣赏这些,皆因我在华府,被小姐爱着。我在长凳上站起身,拂了拂身上的尘土,心中唉叹了一声,跟着小翠去那个属于小姐的房间,我一直厌恶的房间。
门,被小翠轻轻打开,我进去后,小翠不知何时学会了为我掩门的习惯。我也不去深究,看着床上那位脸色有些苍白的小姐,有些迷迷糊糊,口中不断说着:阿荣,阿荣……我看着那块熟悉的桌布出神,上面还放着一碗热气上升的药汁。
我把那药汁小心拿起,端到床边。看她额头有些渗汗,拿出怀中那条放了许久的手帕为她拭擦,我也忘了这条手帕跟了我多少年,第二次使用着它,它的使用次数真是寥寥可数。
她似是察觉到什么缓缓睁开眼,捉住了我为她抹汗的那只手,紧张道:我知道你不会放下我的!我知道你心中还有我的!我知道你还爱我的!
我看着这个因为生病而有些神智不清的小姐,不知为何,心中很不是滋味,她现在这般就像以前的我。我把药汁放去一边,扶起她的身子,再递过去,劝她喝药,小姐还是不肯喝。她扑进我怀中,似是撒娇:我要你喂我。
我拿起药汁往她嘴里塞,她却轻轻推开:药汁很苦,你喝一口,喂我喝一口,不然我不喝!我很想拂袖而去。但我还是听了她的话,如此喂她,直到最后一口,她双手死死抱紧我,而她的舌尖却在我口腔内霸道侵占,追逐着我的柔软。我却一时忘了推开她。
直到我们都喘着粗气,我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她却抚上我的脸庞:阿荣,如果那棵芋头真的开花,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在这八年里。
八年,芋头开花。有可能吗?我等了这么多年,它从未有过任何要开花的迹象。我已没有了期盼,却成为了小姐的希冀。会吗?我没有回答她,打算离开。小姐却从后背抱起我:阿荣,不要离开我,求你了……她又哭了。
我扳开了她双手的束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离开这个让我异常压抑的房间。每次,来到这个房间,都会让我想起那一晚,那深深的一晚。而她的哭声,我早已免疫了。
我看见大片大片的云朵向东移
星星藏在云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