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的生活是有些乏闷,所以才有这么个些诗词大赛,我背着小少爷,往这楼阁边走去,夫子早就在楼阁上坐好,与其余几位夫子闲话讨论。这时,一位年轻才俊渐渐从人群中出现,正凝视着我家小姐。我听一些吃瓜群众,指指点点,也就知道这位公子的来历,他是当朝国师的独子,江至诚,而且还有周朝第一才子之称。
看了看他,又再看我家小姐,正所谓才子配佳人,其实再适合不过。毕文静却笑着对小姐说道:江公子在看你呢。小姐却没什么表情,依然淡淡的。
随后,陆陆续续地来了许多人,都是带着家丁丫鬟来的。哎,看这阵势,古代有钱人也挺多的。想到,诗词大赛这些,更像是古代的相亲节目,以诗会友嘛,所谓的友,其实就是找女朋友。我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大赛也开始了。
纨绔子弟的也不少,不过在这种算是高雅的地方,他们没有表现得太明显。夫子却打开了这次诗词大赛的题目。此时正值盛夏,以莲作诗或作词一首。大家看了,均纷纷沉思。一些纨绔子弟却是在看着在场的女子,并不去想什么诗词,反正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见好几个人都看着我家小姐,看他们眼里的那些神色,心中不禁恼怒。可不敢表露出来。因为我长得挺高的,少爷在我背上可以看得很清楚,对我说着悄悄话:阿荣,你给我想一首词出来,我要那些打我姐主意的人有些自知之明。我不禁苦笑,我不会诗词啊。
对少爷说道:少爷,万一我作的不好呢?少爷好像并不担心:你安心作吧,我信的过你。我在脑海里冥思苦想,想了好久,才想起周敦颐的《爱莲说》,只见那江至诚和其他才子早已拿起毛笔奋笔疾书起来了。夫子见我背着少爷,我与夫子行了礼,说少爷也想作一首词,问夫子可不可以。夫子却神色不明地瞧了我一眼,点点头。
我才拿起毛笔,闭眼想了一会,才默写着《爱莲说》: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甚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
想了许久,心里还是对周敦颐说了句抱歉,随即写上少爷的名字,华震升。少爷看了看,问我是否写好了,我点点头。而江至诚和其他才子早就搁笔,大家对江至诚的诗,赞不绝口。几位夫子看了又看,说意境很好。我也不抱任何希望,但少爷却把我的词交到夫子手中。
夫子看了后,却看着我良久,欣慰地点点头。随即给几位夫子相互传递着鉴赏。其余看了也是大吃一惊。但论意境,还是江至诚的更胜一筹。随即宣布江至诚为大赛得主。我想着也都结束了,该回府了。牵着少爷,正想离开,小姐却走近夫子,不知与夫子说着什么。她好像卷起了那众多诗词中的其中一首。折好藏在袖子里。才与早就在门外等候的我和少爷。
小姐一出来,被许多富家公子围着,连江至诚也邀小姐去游船。少爷没游过船,拍手称好,小姐也不好拒绝。又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去游船了。这船,真不是他吗的一般的大。想起自己的那只小船,不能比,一比就自卑。
少爷高兴地上了船,我看着江至诚正递着手扶起了小姐上船,这一幕,何其熟悉。但不敢再想。照看着少爷,叫他小心。可少爷还是不小心,被风一吹,船又随着风浪摇晃,一脚站不稳,掉湖里了。我想也不想,跳进去救他了。幸好现代的我会游泳,不然真的淹死了。
只见小姐看着我们神色慌张,华标聪明,晓得伸出长长的竹竿让我接住,少爷只是喝了几口湖水,但看样子是吓坏了。我把他放到背上,叫他尽量仰着头。少爷其实也很听我的话的。到船边后,我让华安华标帮忙接着少爷,而我早已忘了寒冷,却因海风打了个喷嚏。
小姐却问了一句:你还好吗?我对小姐笑了笑:没事。随即也爬上了船。看着少爷瑟瑟发抖,叫华安脱了外套,还叫少爷脱了衣服,少爷不肯,可我担心他这样会生病,对他说道:你不想回家就喝药的话给我脱了!少爷终是脱了,我把华安那件外套,套在少爷身上。收拾着少爷那些湿了的衣衫,一靠岸,让华标抱少爷回房沐浴,换身干净衣衫。
我却去厨房想去煮姜汤,娘见我满身湿透,问我怎么回事,我大概说了一些,让娘帮忙煮些姜汤,送去少爷房间,娘也会意,不再多问。
我洗澡的时候,才发现之前小姐给我的那条手帕竟然不见了。不禁失落。救人的代价便是失去了那条手帕。想了想,也好,不见了,或许就是在告诉我,我和小姐根本没可能,还想着那些念想做什么。
华芷芊却拿着那条送给华荣的手帕出神,那条手帕是从华荣身上掉下来的,在他上船的那刻,不小心随着湖水掉到船上,可华荣当时只是想着华震升,所以并未发现。
☆、心情
少爷自从那次落湖后,乖巧了许多。也让我省心不少。只是,最近赵羽与毕文静看着我的眼神,让我很不适。她们不会是发现了我的身份了吧?哎,想到小姐还有半年便及笈了。心中有些烦闷,去钓鱼吧。或许钓鱼才能让心平静起来。
是啊,钓鱼钓的不是鱼,而是钓的那份心情吧。我拿着竹篓,来到后山。却见到小姐竟然带着草帽,在给那棵芋头浇着水。小姐,你做了我的工作,我以后不就闷得慌了吗?我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她,许是她太专注,没有注意到我来了。她拿着花洒一个转身,却与我相撞,随即扑倒在我怀里。
我被身后的石头络得痛了,有些皱眉。小姐仍然不起来,难道小姐拐到脚了?哎,随即自责起来,怎么就撞上了呢。问道:小姐,你还好吗?小姐听了才缓缓站起身,脸蛋有些红,我想着糟了,古代最怕有什么肌肤之亲。可,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又问小姐:小姐,有没有受伤?她摇摇头。没受伤就好。
见她没受伤,这鱼,我也没心思钓了,我只想远离小姐而已。我对小姐说道:那没什么事,我先离开了。小姐看着我手里的东西,问道:你今天不钓鱼了吗?我摇摇头:不钓了。想着还是去娘那里刮芋头皮吧。转身离开。
不料小姐喊住了我:阿荣。我又转过身,看着这个亭亭玉立的小姐:?小姐把那条我丢了的手帕递到我面前,脸还是红红的:别再丢了。我接了那条手帕,朝她笑了笑:好。把手帕再一次藏在怀里,藏好。也没有再看小姐的表情了,离开吧。来到厨房,如常地刮着芋头皮,或许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最不起眼的小事了,但,你开心就好。
后山已经很少再去了,因为华安说教我练两手,所以我有空便跟着华安耍拳了,其实也好,可以自保一下,也可以强身。江至诚最近来华府有些频繁,我想到小姐快及笈了,而古代一般女子一及笈便出阁,也就不难理解了。还是如常带着少爷,与华安一众小厮有说有笑的过着这华府生活。
偶尔,还会拿出小姐送我的手帕仔细细看的,如新那般。看着那棵小草,小姐的名字叫芷芊,芷不就是带香气的草么?小姐把它送给我,是不是,小姐也是对我有意思的?让我胡思乱想了许久。但是,为什么呢?我觉得更多是,小姐对我的是怜悯。因为我穷,什么都没有,我不能给她大富大贵的生活,我只是一个卑微的小家丁,小书童而已,我没有显赫的家世,更没有绝世的容颜,也没有上乘的武功,更别说有什么才华了。
那我,又拿什么让小姐幸福?爱吗?现实一点吧。而且,小姐还不知道我的身份。想到江至诚,也是相貌堂堂,原来才子佳人,真的是绝配。他们门户相当,各自相貌也是不差,只是不知道江至诚的品行怎么样了,不是说才子都多情的吗?谁知道没得到小姐之前,就一个正人君子,得到小姐之后就本性暴露?
可我担心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我不过一个家丁而已,守在少爷身边就好了。没有小姐,我还有少爷这个寄托啊。
小姐终于及笈了,看着她穿的礼服,不禁觉得,才15岁已经这么美了,再过几年,到了桃李年华,不是更绝色?只见她似有深意看着我笑了笑,我连忙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靴子发呆。而江至诚确实要娶小姐了。
小姐及笈没几天,江至诚便携着他父母,当朝国师和夫人来提亲了。我在练武堂听着小翠说的,小翠说完还叫华安打点一下,随她出去。我一个人在练武堂里,打着棍子,思绪早已飘远,而梁教头见我一人在这里练棍,随即说指点我一二,我哪有什么心思,被梁教头狠狠教训了一顿。
或者,这也好的。灭了我心中那小小的希冀,但想到自己的身份。又是绝望。梁教头却说:你心神不宁,要是真的遇事了,你这样死多少次也不够。好好反省。我却只能低头恭送梁教头:师傅说的是!即使被他打得筋骨疼痛,可我甘愿受罚。
我不知是在惩罚自己的痴心妄想,还是,我确实需要别人狠狠打我一顿,让我醒悟。即使我喜欢小姐,小姐会喜欢我吗?而我又怎么让小姐喜欢我呢?看着华安与小翠,他们真是和谐。为什么我会喜欢小姐呢?因为她美?可我对她,又只在于喜欢,并未想过其他,譬如,占领她的身子,那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
想到江至诚会占了小姐,人家天作之合,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正常不过。不正常的只是自己。想起现代的那些歧视同性的人,对同性的辱骂,也就看开了。世俗不会接受这种事情。离小姐出阁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我还是如常做着自己的事,华安最近却悄悄跟我说:小荣,你觉得小梅怎么样?
我有些不明所以,随即华安又对我说:你这小子,小翠跟我说,二夫人的丫鬟小梅好像对你有些意思,你觉得小梅怎么样?我真是哭笑不得,华安竟然做起了媒人,可我不能误了人,对华安说道:小梅很好,可,安哥哥,我对她没有意思。华安又搂着我说着悄悄话:你叫得我一声哥,哥也不推搪,跟哥说说,看上哪位姑娘,哥给你出谋献策。
☆、好吗
我听了还是摇摇头:谢谢你的好意。可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华安看着我想了想,又八卦道:是不是小姐?我摇头否认:不是她。华安有些不信,随即吃惊:难道你断袖?我心里想着,你真聪明,只是断袖的对象不是男的,而是女的。但我还是点点头,并不说话。华安看着我,又八卦打探:那你看上谁?不会是哥吧?我摇摇头:哥,你就别问了。反正我也没有想过有结果。
华安却没有因为我断袖而疏远我,反而真的像大哥一样关怀我,虽然他也有些小八卦。他拍拍我的肩膀:难得你有勇气承认,其实府上也有不少像你这样的情况,所以你不必如此灰心。我对他笑了笑:哥,不如今天陪我练练棍吧。华安随即说好,与我对打起来,可我还是太水了,华安也就将就地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