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
杜凡杰不是气她用吻来测试那张医院证明是否属实,心中对自己咆啸着不能说出口的真相──他麻木死寂的感知,只会在遇见她那一刻复甦。
真是疯了……怎幺可以是这种结果?
他不能如此爱她,绝对不能。
当他拿到医院证明时,心想作为一个男公关有这种奇怪的隐疾该如何是好?只好去找尚京酒店的经理,和他讨论双方获利的企划,最后决定一起打造出格雷包厢,但是得附加绝不真枪实弹上场、守护贞操的男公关形象,想用这种反差萌掩盖那张医院证明的真相。
没想到他因为这种反差形象在公关界爆红……
短短半年有同行说他假清高、搞噱头、挂羊头卖狗肉,什幺难听话都有。
没班时还会有比他资深,人气却不如他的公关前辈埋伏在他住的饭店大厅,等着泼他洗地水、外加嘲讽辱骂他几回才愤愤离去,这些他都默默忍下来。因为他沦陷酒店成为红牌公关,是为了守护她,从来不是为了找机会留在她身边。
现在的他,更加不能留在她身边。
骆庭深茫然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明白他气什幺,低头看了看錶,心想不能一直佔着别人的床,说不定还会因此影响他的「工作」,赶紧连络小棈来饭店接她回去。
小心翼翼的下床,提着一袋换洗衣物和一双高跟鞋,缓缓走向客厅,她以为杜凡杰离开饭店了,但是他没有。
他只是蜷缩在对角线的角落里,无声地痛哭,他心底泛起可怕的矛盾,一边期待刚才的吻有更美好的意义,一边又害怕出现更美好的意义就代表她爱上错的人……此刻他甚至后悔将她留在饭店里,或许昨晚就该送她回家,也不会害她双脚变成这样,更不会有这些纠结。
没料到整天无法下床走动的人,竟然一步步来到他面前,跪坐在地,轻抚他的髮丝说:「如果青蛙还是青蛙的话,我就放心了……我差点以为我不认识你了。」
听见她温柔的话声,杜凡杰不敢抬头,怕他猜想的一切将会成真。
「而且,你为什幺没听我说完就走?对!我是测试你,但我只是想知道那份医院证明是不是真的,我怕你真的得了什幺绝症……」说到这也不见他头抬一下,只好叹息一声说:「你不信就算了。」起身打算离开。
他的理智想放她走,他的心却绑架了大脑,突然伸手抓住她……
「啊──!痛痛痛──!」骆庭深被他这幺一拉,重心一变,脚底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感,差点往一旁的立灯撞上。
杜凡杰见状赶紧起身把她捞回来,一把将她抱到沙发上才放下,沉默不语的替她拆开脚上的绷带,看看伤势有没有恶化。
「我叫秘书过来接我了,我不希望等一下别的女人出现时,我像电灯泡。」
「……。」
「杜凡杰你有在听吗?」骆庭深戳了戳他的头,蹙眉说:「今天一整天太无聊了,我把昨天所有事情都想过一遍。」杜凡杰只是拿起食盐水沖掉脚底板上的血迹,又从口袋里拿出乾净的手帕擦乾,回头正要找新绷带时……
「我原谅佑衡了,不管他说的哪个版本才是实话,我都不在意了。」这时他的手静止了,对于接下来她要说的话感到不安。
也感到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