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载你去吧,外面雨很大。」
「那……麻烦妳了。」
银色跑车疾驶在道路上,骆庭深熟练的切换车道,游走在违规边缘,专注的神情不输赛车选手,从小就热爱跑车的她,此刻心想:「如果可以……我真不想把专长用在这种事情上。」却又庆幸自己可以因此替身旁的人争取与母亲相处,那所剩无几的时光。
跑车一停,阿龙就往雨中飞奔而去,骆庭深想拿伞给他都来不及,只好独自匆匆跟上他的脚步。
来到寂静而冷清的病房里,他的母亲迴光返照似的睁开双眼,阿龙欲哭无泪的上前握住她的手。
「凡杰……」骆庭深只是站在门外静静看着没有打扰。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做坏事……知道吗!」气若游丝的话声,伴随仪器的滴答声正在冷酷而残忍的倒数着生命。
「我知道……放心……这辈子不能孝顺妈,下辈子一定要让我还妳。」阿龙忍着哽咽,他笑的勉强显得有些扭曲。
「好…好孩子……」老人家浅浅笑着点头,眨眼之间,便不再睁眼。
「妈…妈……!」阿龙激动的不断呼喊,但是再也唤不回他想留住的气息:「妈……」他懊悔的跪在床缘,绝望的泣不成声。
骆庭深红着眼并没有留下眼泪,毕竟她与床上的老人家还算陌生,就连跟自己的母亲也并不熟悉,或许失恋的痛已经是她承受过最大程度的失去了,她无法了解再也见不到一个人是如何的撕心裂肺,只能无奈而静默地站在一旁守着,看他哭到瘫坐地上,后续的事宜却依旧无情的一件件交代过来。
他会明白的,时光终究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离开而静止。
只是今天过后,他该为谁、为什幺而活,仍旧迷茫如雾。
下午细雨未曾停歇,他坚持要骆庭深离开,坚持自己一个人处理这一切,因为她已经帮太多了,再帮下去他只会觉得自己的存在是种负担。
骆庭深没说什幺就离开了,等待助里向她呈报后续的情形。
回到家,她看着窗外昏天暗地,电视新闻正在播报颱风入境,气密窗隔绝了外头的狂风暴雨,豪宅里明亮温暖彷彿与世隔绝,如同她无法理解阿龙的心境早就是一场狂风暴雨。
叹了一声,猜想从今以后阿龙不需要再为了医药费奔波,他会去哪呢?会不会自暴自弃就永远留在酒店里,用工作逼自己笑,用激情遗忘伤痛……
这一晚,阿龙也思考着相同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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