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能怎么办,总不能倒头就拜,口称冯堂为师傅,说自己是您若干年后收的不记名弟子——易地而处,若有人这样对自己说,宝镜也得用看神经病的眼光看他!
她刚才的行为,在年轻的冯堂师徒眼中,其实也和疯子差不多了。
宝镜好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此时晕倒,还来得及么。算了,肯定会被冯师傅给看穿吧……
正尴尬,冯堂轻咦:“是姑娘受了伤?”
她肩骨碎裂,出现在竹林时固定肩骨的木板不见了,但伤患仍在,刚才做饭时不小心牵扯到,疼得钻心。冯堂正是觉得她手臂垂下的角度不自然,又闻到了药香,才有此一问。
宝镜顺势点头,干脆将自己的反常当做是疼痛所致。
冯堂叹气,“先进屋吧,我帮你看看肩伤。”
小小的茅草屋里,自然没什么饭厅,就在灶头旁边摆了桌子,就是冯堂师徒日常用膳的地方。
冯堂说茯苓惫懒,一个十来岁的小童能把饭做熟了就很不易,要做好一桌饭菜,实在是强人所难。冯堂日子过得清苦,宝镜的手艺他已是很满意。
怎么说,人家姑娘也是带伤在做饭,是应该感激的。
所以吃了饭,冯堂给宝镜检查肩伤时就格外仔细。
“这是谁打的,生死大仇吧是?”
宝镜含糊应过,冯堂便没有深究。
“暴殄天物,浪费了好药材,接骨的手法还行,你却不该再动这只手臂,要留下暗伤,今后下雨下雪阴天刮风都要疼,这只手臂自肩以下就全废了。”
冯堂说出来,快把小童茯苓吓哭了。
“师傅,都是我的错,不该叫徐姐姐做汤饼,做饭菜……呜呜呜……”
冯堂屈指弹了他脑门儿,“看你今后还懒不懒,你徐姐姐的手臂要是好不了,你给给她做一辈子饭。”
茯苓眼里含着一汪泪,迟疑着点头。
虽然他很喜欢徐姐姐,也愿意照顾徐姐姐,可是师傅不要他了……茯苓觉得自己好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