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媳妇,到底怎么样,你可说句话啊!”
这些年,他们听到了太多次不如人意的消息,秦善存知道六公子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限,他对宝镜的医术不了解具体,对侄子秦云峥的信任度很高。云峥不会信口开河,他说侄媳妇擅长岐黄之术,那定然有独到之处。
秦善存如今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很想宝镜给他点希望,偏偏宝镜迟迟不肯开口。
“嘘,再等等。”
六公子没有丝毫不耐,他一开始不愿意看病,等到同意了,却是极为配合。
这大概与他的性子有关。
等等?等什么呢。
秦善存和幼荷一脸疑惑。
宝镜在等另一个脉,若有似无,却又的确存在的脉象,当她凝神去捕捉时,托了她六觉比寻常医生敏锐,还真确切感觉到了那隐藏在强健主脉下的微弱脉象。
主脉是明珠,叮咚叮咚在滚动,次脉是珠玉滚动时的回音,若有似无。
宝镜脸色顿时变得十分怪异。
秦善存都快急死了,眼巴巴望着宝镜。
宝镜哪里肯说?
这种脉象,在中医里并不陌生,如珠滚玉盘状的滑脉……是有喜了。
太荒谬了,六公子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怀孕?所以宝镜不能说出口。
“有些古怪,六哥,换只手再让我看看。”
六公子从善如流,宝镜要换手诊脉只是借口,她的医学认知出了岔子,所以只能上外挂。太阴镜随着她心念而动,缓缓浮现在她面前,化作半透明的圆盘,是只有她才能看见的一汪圆月。
透过太阴镜看去,六公子身体内的情况一览无遗。
怪不得,只是出了一趟门,还是车来车往,六公子便有中暑迹象,他的身体内里脆弱不堪,整个人就像一个纸糊的人偶。只要轻轻戳破外表的那层纸,整个人便会泻尽最后一口精气。
有些类似祁易水临时前的状态,又有本质上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