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枚和闵国手就陆铣的病情起码聊了半个小时。
兄妹俩相扶相持,于情于理,陆枚都不会在此时对陆铣放任不管。若是普通人家,陆枚可以做主将陆铣接到许家就近照顾,可陆铣并不是一个人,他身后还拖着一大家子。
若是接大哥来许家养病,那大嫂来不来?侄女来不来?侄子全家来不来?
谁来,谁不来,都是一场心事。
再者说,许泰达虽然疼爱许晴,可对陆铣一直都不太关心。
不能把徐家人弄死,意味着这把悬在头顶的利剑终将掉下。陆枚想要加重自己在许泰达心中的砝码,又岂会在此时自毁长城,惹得许泰达不快?
陆枚聪明,她的聪明仅限于宅斗,仅限于后宅。
荣辱都系在男人身上,当男人能依靠时,她可以夫荣妻贵,是她的好命。
当男人不乐意给她依靠了,陆枚也只能傻眼。
偶尔,陆枚也有遗憾,要是当初能生个儿子,可以安排儿子走仕途,许泰达的政治资源都是她儿子的——在官场上,男性远比女性如鱼得水,这是不争的事实。
可偏偏,她生的许晴,是个女儿。
陆敏之流落在偏远县城的骨肉,却是一个儿子。
想到许晴,陆枚眉头微皱。她径直去了女儿的房间,许晴窝在阳台上看杂志。
“小晴,怎么不见你去看看舅舅?你舅舅现在生病,正是需要亲人陪伴的时候。”
许晴不敢告诉母亲,她看见舅舅眼歪口斜口水不受控制,本能回感觉到嫌弃。她抱住陆枚的腰,将头埋在母亲怀里:“妈妈,我看见舅舅现在的样子,心里就特别难受。”
太难受了,所以不忍心去看望他。
陆枚看不到许晴的表情,这个说法也有道理,她丝毫没有怀疑女儿撒谎。
“是妈妈错怪你了,怪不得,你最近心事重重的。对了,怎么不见阿武?”
阿武,是许晴的保镖。
是一名退伍特种兵,陆铣一直出资养着阿武,陆枚挺生气阿武不告而别,就算大哥破产,许家又不是不能继续支付阿武的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