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琴心里失望,想着今夜女儿多半是不会回来了。
她哄着徐朗先去睡觉,小豆丁已经困得头点呀点像只啄米吃的小鸡仔,偏偏就不听话上床睡觉。
“姐姐、姐姐……”
徐朗含糊着念叨,李淑琴发笑,“今晚上你都说了几次假话啦?真当自己是西游记里的千里眼呀,你姐没回来。”
话音刚落,就响起了敲门声。
春晚的主持人都出来报幕预备着和全国观众一起跨年,宝镜才回家。
一打开门,瞧见已亭亭玉立的女儿宝镜身上挂了许多乡货,李淑琴原本的抱怨不翼而飞,全都化作了惊喜,她冲着徐海东招手,“老徐快来看你女儿,可乐死我了!”
徐海东抱着徐朗,父子俩都看见了宝镜滑稽模样。
宝镜很无奈,将身上的东西一股脑儿扔在桌子上。
“您二位别笑了,这些都是我治过的患者送得,他们的热情简直挡不住。”
李淑琴把她拉到烤火炉边上,“你就吹吧,才学了多久你就出师了?”
宝镜将徐朗从爸爸手里接过,蹭了蹭他的小脸蛋。
徐朗咯咯笑,鼻子上登时冒出个鼻涕泡儿,宝镜摸了摸他的后颈窝,徐朗以为姐姐在和自己玩闹东躲西藏,宝镜伸回手,“吹没吹,试过就知道。徐朗衣服穿得太多了,又给他烤着火,一抱出去就受凉了。”
别看徐朗只是咳几声流流鼻涕,小孩子很多时候病症表现的不明显,到严重时大人才会发现,那时候遭罪的还是小孩儿。
李淑琴将信将疑,徐海东用手摸了摸徐朗的额头,的确有些烫。
“是不太对劲,要不要送他去医院看看?”
宝镜摇头,“不用,等他睡着了我给扎一针,家里有梨子吗,给他煮碗甘草雪梨汤。”
徐朗现在还不严重,宝镜要是没回来瞧出病症,大过年的父母再一疏忽,很容易变成小儿肺炎。徐海东两口子都是女儿奴,宝镜说什么他们也就信什么,十二点迎新年的鞭炮放完,李淑琴将徐朗哄得睡着,两口子还真等着宝镜给扎针。
学了两年半,宝镜不过是刚接触针灸之术。
冯堂借给她九根银针,说她现在也只配使九针,再多了根本玩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