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小姐早已识趣的进了厨房,与我一起洗菜做饭。我和张小姐相视一笑。张小姐问我:她不知道吧?我摇摇头:她不知道,我也不希望她知道。我又反问张小姐:妈和小妹知道吗?张小姐洗着菜的手停顿了一下,这时只听到水龙头的水流下的声音,张小姐才说:你想她们知道吗?我摇摇头:妈年纪已经大了,我也不想她再为我的事操心,就这样吧。至于小妹,其实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担忧,那么还是不要说了。
又问张小姐:占文他们知道吗?张小姐却摇了摇头:我还没有告诉他们。我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这次你最聪明了!不料张小姐却说:当然!也不看看本小姐是谁!当我还笑着,只是我的头又开始痛了,张小姐见状,连忙扶着的身体:若瑾!是不是头很痛?我去拿药给你!我扯着张小姐:没事,就一会好了,抱着我。
张小姐抱着我,在厨房默默垂泪。我缓过来后,为张小姐抹干了泪水:还哭?以后要笑!不许哭了!我只想看着你开开心心的。张小姐听了点头:嗯,开开心心的。只是她的泪水又情不自禁地落下了。我抱着她,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
这时祝明星进来了:需要我帮忙吗?我听了也把张小姐赶出去了:都给我出去,不然到晚上都没有饭吃。张小姐有些不情不愿,直到我轻轻拍着她的手,说了句:帮我好好招待客人。她才与祝明星出去了。
张翠翠与祝明星来到大厅,与王玉莹一起坐着,三个人无聊,祝明星便说着陈若瑾大学时的美事逸事还有糗事。听得张翠翠聚精会神,王玉莹不时纠正一二。三个人也不闷了,说着说着都成为了朋友。
我听着从厅中传来的阵阵笑声,也在好奇他们在说些什么呢?有那么有趣吗?把最后一叠菜炒好,走出厨房对他们说道:开饭咯!张小姐便进厨房帮忙递菜,看着祝明星和王玉莹都有些改变,不觉欣慰。
四个人,我开了支酒,逐一倒上,虽然吃着中餐,但吃饱后,喝一些酒,听听酒后吐真言,或者说,喝些酒,比较放松。张小姐也仿佛习惯了这种饮食方式,摇着酒杯,不知所想。
☆、共进晚餐
大家吃饱后,聊了些话。我收拾着碗筷,张小姐在旁边帮忙,看着王玉莹的头终是靠在祝明星的肩上,他们坐在沙发上,背对着我们,看着这一幕,与张小姐笑了笑。进去洗碗。做完这些,想着庭院里的花朵,便拉着张小姐拿了花肥、剪刀、还有垃圾袋,牵着张小姐的手往庭院走去。
张小姐看着我仔细地剪掉那些早已枯萎的月季枝部,问了一句:你以前也花那么多时间去打理花草吗?我点点头:平常回到家,便浇一些水,如果长期不打理,花儿就会枯萎,像现在这样,毫无生气。张翠翠才想起那次李总带她去见陈若瑾时,那个匆匆的背影,原来便是为了回家打理花草。
辛苦打理,却只为看到她盛放的身姿,那开得灿烂的一霎。
张小姐忽然问我:那我是不是你心里那朵唯一的玫瑰?全宇宙独一无二的玫瑰,为我套过罩子、竖过屏风、除过毛虫……我看了看张小姐,放下手上的工具,扫了扫那张长长的木椅,牵着张小姐坐起来,拥着她:嗯。
张小姐挨在我身上,不再说话。
我看着不远处的秋千出神,仿佛那里有一个小女孩正开心地荡着秋千,看着我们幸福地笑了。我也不禁一笑。是的,我竟然忘记一直在身边这个最重要的人。这朵在我心里,永远是全宇宙最独一无二的玫瑰。她的名字叫做,张翠翠。
这样一个下午,如此惬意。
祝明星与王玉莹看着庭院中那一对恋人,终是放下前尘,祝福她们。特别是王玉莹,她知道,很多事,只是自己想不开而已,或许是该放下了,才能看清身边一直呆着的人,那样温暖而眷恋。
晚上,李占文早早带着美珠来到家中,他倒也不介意祝明星和王玉莹也在,反而相当兴奋,毫不客气在厅中滔滔不绝,而美珠只是静静听着,或许,再给些时间给美珠吧,祝明星等了那么多年,最后也可以打动王玉莹,我相信,李占文也可以。因为,人类最终,是没有办法阻止时间的前行的,那么便让时间,去证明一切吧。占文,加油。
这顿饭,大家吃得津津有味,传统的西餐,美珠与我一起弄的。美珠在厨房只是祝福我:表姐,祝福你和翠翠。我淡淡一笑:谢谢。不再说话。因为美珠她也知道李占文喜欢她,只是如果我再多说什么,就显得伪善了。让她自己选择吧。
饭毕,大家坐在一起,闲话家常,祝明星说着王玉莹一直不会煮饭,被王玉莹瞪了两眼不敢说下去,李占文却滔滔不绝说着当年有很多人倒追祝明星,祝明星又反击李占文,说他老是带自己去一些不三不四的地方,李占文囧了,随即转移话题,说我是一个十足的闷骚,但会写诗,当时吸引了许多异国女孩,看着张小姐那小眼神,不禁笑了又笑:美珠当年也成了系花,她的追求者都可以围绕地球一圈了。
祝明星吐槽:哪里有那么夸张,都没我家玉莹的多好伐?李占文反驳祝明星:谁说没有的!多着呢!那时我还打跑了一大堆!大家听了,都会意地“哦~”了一声。懂了。李占文才发现上当了,有些不好意思,吼道:陈若瑾!你故意给我下套的?我一副冤枉模样:冤枉啊,李大人!随即换了副嘴脸:是你自己跳坑啊,关我什么事?
李占文一直“你你你……”说不出个所以来,大家笑了笑,美珠却适时说了一句:好了,你们大家别欺负他了。我们又“哦~”了一声,会意了。
其后,都各自回家了。李占文开着车,送袁美珠回家。在到达袁美珠家门后,为袁美珠拉开车门。袁美珠看了看李占文一眼:明天,你愿意来送我上班吗?李占文听了忍着内心的激动:愿意!没问题。袁美珠与李占文挥手道别:那明天见,占文。
作者有话要说:友谊万岁!
☆、天荒,地老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张小姐与我达成共识,逢星期一至五在我家陪着我,周末便到她家。美珠渐渐地接受了李占文了。而祝明星与王玉莹的关系也越来越好。这天,我和张小姐如常地坐在那张长长的木椅上,相互依偎。直到日落才去她家里一起吃晚餐。
最近的我,头痛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多,呕吐和休克的症状也开始逐渐多了起来,可张小姐还是每天都笑着与我一起过着每一分每一秒。我也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去维持现状。依然每晚去她家里吃饭,一切都那么如常。
为张小姐跟李占文请了长长的假期。李占文本来不肯,后来可能也看出些端倪吧,也就没有拦着,爽快地答应了。还叫我好好珍惜张小姐。即使他不说,我也会的。
我想起张小姐说要坐摩天轮,这天便与她去了天津,坐上了天津之眼。我们在轮厢里,一人一边,静静地坐着,牵着手,四目对视着。本来最高处的美景,却也没有去细看,感受着轮厢那高高低低的地心引力,我们在最高处相拥在一起。没有说话。
我知道张小姐又要哭了,在她紧紧拥着我的那刻。我问道:后悔我的选择吗?张小姐摇摇头:不,只要是你想的,我都尊重。我笑了笑:谢谢你。张小姐却说:让我哭最后一次。我搂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第一次在她面前唱歌,唱起了《幸福摩天轮》。
直到一轮终了,我们走出轮厢,我问她:还要再坐一次吗?她摇了摇头,倚在我怀里:我已经记住了最美的风景。我与她相拥,早已忘却身边的路人游人了。在附近的景点与她手牵手静静地走着。
我与陈若瑾一直瞒着家人,瞒着李总和美珠,过着这些看似简单的小日子,只有我知道,陈若瑾的一分一秒对于我来说都是极其珍贵的。有次,陈若瑾说带我去见见她的舅父舅母,天知道,我紧张得要死。而美珠也逐渐接受了李总,虽然看着他们还有些别扭,但慢慢来吧。陈若瑾的舅父舅母,也就是美珠的父亲母亲,很和蔼也很随和,其实跟我家的氛围差不多。
陈若瑾还跟我介绍了美珠家的刘婶,原来这刘婶以前是陈若瑾家的保姆。但她们相处却没有那种宾主关系。让我觉得,刘婶就是陈若瑾的奶妈。也对刘婶恭敬起来,而刘婶对我也是笑容满脸,慈祥可亲。
那天之后,我也算是见尽了陈若瑾的家人了。然而,某一天她说带我去看摩天轮。当我们来到天津,坐上那个向往已久的摩天轮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其实比起坐摩天轮,她在我身边就好了。坐不坐摩天轮已经没什么要紧了。可是,她却还记得,国庆节前,我安排的节目。内心不激动是假的。
我们对坐在轮厢里,默默凝视着对方。摩天轮外的景致,我也早已无瑕顾及了,我只知道我的眼睛,一刻也不愿离开她,而她亦一样,与我深情对视。我感受到轮厢那忽高忽低的重力感应,不料那轮厢突然停下,很是害怕,陈若瑾却拥着我。那一刻,仿佛她就在告诉我:别害怕,我就在你身边。让我不自觉地流下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