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碰上床边，哈腰伸手，按刚才的视觉记忆去摸，结果摸了个空。
床里侧传来一阵低沉笑声。
郑浩反应过来转身就要走，胳膊被一把拉住，整个人瞬间失去重心，躺倒的瞬间被子呼一下盖了上来。
“去哪，”沈珉按着他胳膊，凑近他耳朵用气声说，“躲我一天了......”
郑浩整个人像一截木头一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看着他......心跳得好快......就会想靠近他......想和他在一起......’
“我这是怎么了......”郑浩双眼出神望着天花板，“我没想......我怎么......”他扭头望向沈珉，“我，我......”
“嘘......”沈珉把他拖进怀里拍了拍，松开他退后些轻声问，“带我去发汗？”
夜间火龙浴大厅没几个人了，因为这时间段每个蒸房的门都会被敞开，热气散去很多。
“你不早说！”郑浩走在前面挨个屋进去试试，感觉很遗憾。
“就这儿吧，”沈珉随意走进一间，“温度都差不多了。”随意靠墙坐下。
郑浩叹口气盘腿坐到他身边。
过了几分钟，郑浩摸摸脖子，“好像呆久点还是能出汗的，”转头伸手摸了摸沈珉脖子，“嗯果然是。”点点头放下手。
“就像刚刚那样随心所欲对我，”沈珉闭着眼睛轻声呢喃，“............自私的对我，..........随你心情，..........不要顾虑我。”
他嗓音本就已经嘶哑干扯，且最后三句话有意模糊了开头一些字眼......
郑浩呆愣望着他。
“随心所欲对我。”沈珉睁眼盯着他，语速缓慢重复。
郑浩看着他出了神。
‘秘密基地’他接到那通电话起，回到家中奶奶的斥责，一个月间反复心理斗争，决定做出不‘幼稚自私’的行为......
可事实上想要的并不是这样，并不是不想和他一起来，也......并不想看到他们抱在一起，所以觉得尽量少去看他，可以阻止自己那些不光彩的联想......
如果真的可以‘随心所欲，自私，随心情，不要顾虑。’
随心所欲......
郑浩垂下眼，几秒钟后抬眼直视他，张开胳膊倾身去搂沈珉脖子......
此刻他想起的是，那天他按着自己后脖颈，主动要求‘搂脖，贴脸’，回忆起来很喜欢。
沈珉在郑浩伸出手臂的同一时间，把背离开墙壁，微微放低身体靠近他......
“如果，我有幸...........”他侧头贴着郑浩耳朵，闭着眼睛轻声呢喃，“什么也别想......别想明白......想明白那天......什么都不准讲......不许讲。”
郑浩松开手，疑惑看他，“说什么呐。”
沈珉看了他一会儿，摸了下他头笑笑，“我也不知道。”
此时的郑浩还并不能理解体会，这些只是单单听起来就已经很悲伤的话......
他看到沈珉在对自己微笑，就不自觉也抿嘴跟着笑了起来......
目光下移，发现沈珉是很容易出汗的体质，嘴唇上方已经有些绒绒汗珠，于是抬手用食指擦拭......
“这么快？！”沈珉惊讶挑眉。
“什么？”郑浩抬眼，想了想说，“你确实挺快就出汗呀......”
沈珉顿了下，闭上眼低笑着靠回墙壁。
“怎么了？”郑浩不解，“又笑什么？”
“没......”沈珉低笑随口回答，“笑我自己......”
郑浩看着他靠墙傻乐，心情莫名其妙跟着放松变好，伸手重新搂住他，商量着说，“告诉我呗？”
沈珉笑出声回答他，“不能告诉你。”
“切......”郑浩决定不纠结他到底笑什么，“哎，也搂我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