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孟凡成之所以说李强的父亲李炳超没有什么问题,是因为孟凡成知道在五洲当县长的李炳超属于意气风发,大有前途的官员,一般这样的官员在这样的时候是不可能为了金钱或是美色而放弃前途的。
他的变质是在他调离五洲县,来到东辛区当区长的时候。由于他在任的时候,东辛这个老工业区,在经历着一次改革的阵痛,企业纷纷搬离和倒闭,造成了大批的下岗工人。然而由于他没有处理好下岗工人的安置问题,造成上访问题经常发生,最后都被捅到省报上去。
作为东辛区的区长,其实他的责任并不是最大,将来接替快要退二线的区委书记孙喜厚的班是大有可能的。可是狡猾的区委书记孙喜厚,却利用了这次矛盾,在李炳超处理不当后,给市委施压,以解决群众上访事件为借口,逼迫让他退二线的时间往后推了几年。于是李炳超成了不作为官员,孙喜厚却成了最大的赢家,这让本来看好他的市委书记陈明迁怒于他,又把他贬到五洲县当县长,一直在六七年后,伺候了两任县委书记后才终于修成正果的他,成为一个县的一把手,也达到他权利的巅峰,并且走向腐败的不归途。
“我爸这个官油子做别的不行,当官还是有一套的,这不又升了,虽然升的不大!”李强在办公室见孟凡成骑着自行车回来,拿了一块西瓜给他。
“恭喜啊,你这个衙内做大了,我们也好跟着你作威作福,鱼肉乡里啊!”孟凡成笑着说,他能看出来,对父亲的升迁,李强没有丝毫地兴奋。
“我还是积点德吧,要干你干,我只为人们造福,给社会主义的大厦添砖加瓦,为娇小的佘艳洗衣做饭!为青藤公司做牛做马!”李强畅想着,崇高得很。
“拉出去毙了!”这时费波也从外面进来,见李强又在这扮崇高,很鄙视地说着。
李强讨好的又拿了一块西瓜给费波,由于他们的钱现在都拿去验资了,现在的日常开销全是依靠费波,所以李强要是不怕西瓜的钱费波不给自己报销,他就只管和费波抬杠。
“我妈呢?”孟凡成见就费波一人进来,笑着问他。
“阿姨抱着公司营业执照在伤心呢。她是真怕我们一不小心把这钱给祸害了,在那里正在想对策呢!恐怕明天辞职报告就会打到我爸那里,可是她不知道自己的老板居然是她那宝贝儿子,而不是我爸!冤孽啊!”费波啃着西瓜说着。
“不孝啊!”李强附和着。
孟凡成没有理他们,而是笑着吃着西瓜。他心中明白,现在要是把真实情况告诉母亲那才叫不孝呢!那样母亲不知道还要为自己担多少心。他现在是不希望有人再为自己操劳了,而是希望自己能为他们做点什么,哪怕一点也好。
“这么说公司执照办下来了?”孟凡成问着。
“是的,还顺利,”费波啃了口西瓜说,“这工商局在我们宾馆着实欠了不少钱,我爸打了电话给里面的一位副局长,所以审批简单得多了。”
孟凡成知道在九七年要想办个营业执照,要是没有人,不打通关系的话,可能半年还摸不到门路。看来费翔是下了功夫的,这是他对自己的又一次帮助,看来费翔是明白以后自己对他的益处的,这样他才不遗余力的帮助自己。
“现在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了,”孟凡成说着,“李强你打电话给你父亲,告诉有人要收购徐福酒厂,而且承诺酒厂的职工不下岗,工资不减少!”
李强和费波都有些诧异,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要是他们知道才上任的李炳超正在被徐福酒厂的职工围在区政府,而孙喜厚却带着三套班子的其他干部都躲了出去,他们就知道孟凡成这句话对李炳超意味着什么了。
李炳超的车刚到东辛区的政府办公大楼,他还没在自己的办公室坐安稳,徐福酒厂的人已经被两辆打着横幅的卡车拉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