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虚掩,熊文斗探进半个脑袋。
没有人,只有一张桌子和桌上的广播器材。正欲离开,里边房间似有动静,于是喊了声“有人吗?”
话落,门开,人现。
“是你通知我开会吗?”熊文斗问。
“你是……”对方想起来,“你是熊文斗?”
熊文斗点了头。
“是余秘书找你。”对方说。稍后觉得面熟,问他是不是跃进大队的人。得到肯定后对方自我介绍,说她也是跃进人,叫童允玉,现任地公社广播员。进而想到他们还是学友,好像她高他一届。
不错,正是学友。童允玉是大队支书童方军的女儿。读高二时,公社成立广播站,童方军得知消息后马上想到女儿,找周守岁将女儿安排到广播站当了播音员。虽然只隔半年就可以拿到高中毕业证,还可以参加高考,但是不后悔,如其落榜还不如早点参加工作。实践证明辍学是上策,等到毕业就是“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其他大队支书行动慢了半拍,得到消息后位置被童允玉占去,想竞争也没有机会,只能佩服童方军聪明过人。
虽然广播员也是农民,但是有转正机会,不会做一辈子临时工。
“知不知道是什么事?”熊文斗试探地问。
“还问这些,通知你开会时挨了老秀才的批评,他说我没有文化,把你的名字念错了……对了,你的最后一个字是念‘斗争’的‘斗’字还是念‘北斗星’的‘斗’字?”她问。
老秀才指余兴林。
“北斗星的‘斗’字。”熊文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