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痕本想好好教训教训这今日处处与他作对的小丫头,抬眼瞧见慕晚的神色,眸光一转,一手搭在钟誉的肩上,一手搭在宋楹的肩上,笑嘻嘻的说道:“都别站着了,已经准备好了,过去吧。”
说着,将二人连拖带拽的拉到了桂花树下。桂花树旁有个凉亭,亭中已摆放了一张极大的桌子,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菜肴,桌子旁边则整整齐齐摆放着一排酒坛子,亭子四周挂满了灯笼,将院中衬的亮如白昼。
从九岁她大病后慕宁便不轻易让她出府,她在府中觉得无聊时,便邀请大家一起来府中聚一聚,那时人多,聚在一起很是热闹,而那时的慕宁又极为宠她,除了不许她轻易出府,别的她做什么都不会苛责她,是以,大家也都很愿意来府中玩。
可是后来她进了宫,能进宫看她的人少了,常常来的也就只有莫痕,他来时都会带着阿楹。那时她同样也住在落英殿,落英殿极为偏僻,无论她们如何吵如何闹,也惊扰不到宫中其他人,是以她常常带着落英殿中的众人与莫痕阿楹同桌而食,划拳喝酒或是打打叶子牌,亦或是载歌载舞一番,好生热闹。
有时遇上誉王殿下回鹿城述职,莫痕也会拉上他一起来。
后来她搬进了长乐殿,很多时间都在陪着钟衍,那样的玩闹已经很少了。
望着兴致勃勃的莫痕,慕晚揉了揉眉心,“今日毕竟是莫许的生辰,阿楹逃掉也就算了,你,小霸王,还有,”她指了指钟誉,道:“誉王殿下,你们两个一个是莫许的二哥,一个是陛下的弟弟,你们俩不去可以吗?”
莫痕摆了摆手,“这你就别操心了,快坐下快坐下。”
慕晚不再多言,走近亭中坐下趴在炭盆边烤火,一边说道:“姑姑,将解药给慕玄吧。”
绿萝放下手中正在准备的东西,垂首退了下去。
绫兰见慕晚一直坐在炭盆边,去殿中拿来了一个小暖炉递给了她。
慕晚抱着暖炉静默了一会儿,忽然抬眸问道:“今日穆清可有进宫来?”
“没有啊,小侯爷被陛下派去边关了,好像说是在掌管荣安侯府前他必须立个军功,”宋楹扭过头眨了眨眼睛,“慕姐姐你问这个做什么?”
慕晚攥紧双拳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笑了,“是啊,我问这个做什么,杀了宜安的是钟衍,又不是他。”
院中霎时寂静无声,钟誉看着慕晚,英挺的剑眉拧成了一团,“阿晚,皇兄不是这样的人。”
慕晚似笑非笑地瞧着他,“哦?那他是哪样的人?”
钟誉转眸看向了亭中的绫兰等人,慕晚自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开口言道:“殿下放心说吧,我的人都是信得过的。”
对面的莫痕忽然挑眉道:“你的人信得过?那你且同我说说,信得过的是涵香呢?还是柳明珠呢?”
他话音方落,一颗葡萄倏地冲着他的面门砸了过去,宋楹怒道:“你不说话会死吗?”
莫痕轻轻松松接住葡萄丢到口中,挑眉笑了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