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动静太大,店里的顾客纷纷投来探究的目光。
「妳有种再说一次。」巫静煦拉起李庭瑜的衣领道。
「妳…妳做什幺?君子动口不动手,还有这里这幺多人看着,巫静煦妳别乱来啊……」李庭瑜是怕了巫静煦,看到那一脸寒冰,她是真心觉得害怕啊……
林轩木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赶紧上前将巫静煦拉了起来,但巫静煦好不领情地推开了林轩木。
「欸!巫静煦妳别太过分啊!好好的干嘛动手呢?」
「是啊!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闭嘴!妳们嫌不够吗?」林轩木大喊。
难道他们看不出来这个时候应该闭嘴吗?
「有话好好说?怎幺好好说?你们拿过去来激我怎幺没想到有话好好说!李庭瑜妳拿我母亲来说我时怎幺会料不到这种结果?」巫静煦冷眼扫过全场,一些承受不住她目光的人纷纷低下了头。
「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们就忘了吧!我们……我们也道歉了啊……不然……不然怎幺办……」另一个男生硬着头皮看向起身的巫静煦。
「忘了?你说忘了?你有什幺资格说忘了!受伤害的人是谁?你吗?是我!是我巫静煦!你们逼得一个女孩上不了学,逼得她不得不离开学校,逼得她在学校抬不起头,逼得她远走他乡!你竟敢叫我把那些都忘了!你们知道我怎幺走过来的吗?你们知道我过着什幺样的日子吗?」巫静煦两手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悲伤而颤抖,双眼充满血丝,看着令人心颤。
「我活该遭受你们欺负吗?我什幺也没做,什幺也没说,想说也许哪天你们会发现你们做错了,结果呢?连本带利!没有人愿意帮我,没有人愿意救赎我。你们知道无助是什幺感觉吗?你们知道绝望是何物吗?什幺都不知道的你们叫我忘了!」
「你们随意的说好累好想死,但是你们知道那对我来说是种奢望吗?你们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们一样富裕吗?你们和朋友看电影的时间我在打工,你们出去玩的时间是我照顾我母亲的时候。」
现场一片静默,除了巫静煦没人开口。
「你们知道你们的一句玩笑话足以杀死一个人吗?当你们在我母亲面前嘲笑我没有父亲的时候有想过会发生什幺事吗?我的母亲有忧郁症啊!就因为那一句话那晚她就自尽了。我问你们,单亲家庭很可笑吗?单亲母亲是人,单亲的孩子也是人,你们为何要嘲笑?你们让我的家破碎了啊……然后做过这些事的你们居然叫我忘了?这怎幺能忘?你说要怎幺忘!如果是你,你忘得了吗!」
泪水不停地滑落,眼前一片糢糊,她看不到任何人的脸,听不到任何人的声音。就像是一段自己和自己的对白,没有观众,有的,只是她自己。
现场气氛凝重,在座的人都被巫静煦的一番话给吓傻了。他们不知道原来巫静煦的母亲已经过世,他们也没想过他们的行为会给巫静煦带来那幺大的伤害,因为他们根本没有考虑过巫静煦的感受。他们只知道当年那样做满足了他们的好胜心。
他们看不过一个家庭有缺陷的人为何能年年考第一,他们看不过一个如此不讨喜的人能够被老师讚美,所以他们想办法重伤她,但今天听到的一席话他们才知道他们太过分了,严重来说是可恶。是啊!正如巫静煦所说,他们是人难道她就不是?她凭甚幺被这幺对待?而方才他们居然还想让他忘记这一切?如巫静煦所说,这样的事如何能忘?怎幺能忘?
李庭瑜已经吓傻了,一旁的徐棠也是红了眼眶,林轩木则是盯着巫静煦看。
他们真的太过分了,看看!他们把一个人搞成了什幺样子?年少轻狂也无法成为他们所做一切的藉口,他还说他要当她的朋友,而他心里其实还埋藏着一丝奢望,奢望她能原谅他们,可他现在了解。原谅什幺呢?他们毁了一个人,毁了一个家庭,这样的他们值得被原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