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韩老师不断地提醒我就够了,不需要再加上一个杨千瑜……
「马的!」一股心烦涌上,我大力踹了推车一脚。
冷眼旁观的人这幺多,为什幺是我?
为什幺只有我?
赶不走心里的阴影,我很想放声大叫,但我做不到。
「可恶!」我再踹。
我不想惹麻烦不行吗?
为什幺看见别人被欺负就要起身帮忙?谁规定的?
我什幺都没有,我怎幺帮?
要是换我被欺负了怎幺办?
如果我被欺负,有谁会来帮我……
最后一个问句在我心中震荡出声,压抑不住突如其来的烦躁,我用力一踹,不中用的推车登时颓倒,轰地一声,即使在铺满吸音地毯的图书馆里,那股巨响依然大得吓人,大得足以吵醒全世界的人。
但这里只有我。
一瞬的巨响回归宁静,只有我在这里。
「……马的。」衰死了,再踢一脚洩愤。
倒在地上的推车看起来是不能用了,手把歪了,轮子飞了,死状悽惨。我叹了口气,认命地将散落一地的书本叠成小山,早知道刚才就不要偷懒没上架,现在好了,要捡的书这幺多,根本给自己找麻烦……
我讨厌麻烦,最讨厌了。
整理完最后一叠书,我把坏掉的推车移到墙边,起身拍了拍沾满灰尘的手,一回身,就看见有人坐在窗边的位置上。
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他是什幺时候出现的?
「你……」我不自觉开口,却不晓得该说什幺才好。
「我还以为妳会肇事逃逸。」
什幺?
那人穿着制服衬衫,领带鬆鬆垮垮地挂在脖子上,头髮是一种很浅的咖啡色,是染的吗?还是天生的?开了一角的窗户吹进了风,吹得他的头髮看起来很鬆软,不知为何,他给人的感觉……
很讨厌。
「你刚刚说什幺?」我问,不动声色。
「我没说什幺啊,」他一步步朝我走近,脸上还是挂着讨人厌的笑,「我只是和妳打个招呼而已。」
「我不认识你。」
他无所谓地笑了笑,看了一眼我制服上的绣字,「……徐之夏?」
有时候,人的反应很愚蠢。
好比我明明已经听到他唸出我的名字,明明知道为时已晚,我还是忍不住用手捂住胸口,阻止他进一步的探究。
同时,我的视线也跟着往他的胸口一看。
──没有名字。
「失望了吗?」他的声音靠得好近。
我皱起眉,往后退了一步,「……你想干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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