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治疗的副作用,所以让其他的病毒入侵导致病变,现在得靠氧气罩来撑着。」他完整的把医生的诊断结果告诉我,我愣了愣便冷冷的笑了出来,「呵呵呵…果然还是会感到失落…」
「忧…」他看着两眼无神的我,为我感到遗憾,「那还有几天?」我又继续问了下去,但他却也难以开口,「两、两、两天。」他用手指比出了二的数字,「是吗…」我看向天花板,想着两天可以干嘛,感觉很长,但却又感觉很短,「告诉依凌吧!」我忽然这幺说,「把我的事告诉她吧!也是时候了。」
「嗯。」他点头,我们便没有再说什幺,因为现在说什幺,都感觉像是在对方的心上插了一把刀似的。
隔天,老妈也接获了这消息,用十万火急的速度冲了过来,「晓忧,好好的怎幺会这样?」她飙出了哗啦啦的眼泪,我却哈哈哈的笑着,「不要哭嘛!为什幺一定要哭呢?」
「可是、可是…连妳都离开我,那家里不就剩我一个人…」她没有停住眼泪,反而哭得更犀利,我甜甜的勾起嘴角,「我会和爸爸一起在天上陪着妳的,才不会孤单勒!」
「真的吗?」她停住哽咽,用哭红的双眼看着我,「嗯,一定。」我笑着,「明天,一定要来喔!」我又说,但眼泪却不争气地积出眼眶,她应了一声嗯后,就伤心的回去了。
接着就是依凌和采萌,「俐亭妳这个笨蛋,为什幺不早说!」她脑羞的骂我,「不是说要我拿名回来吗?为什幺妳没有乖乖的等我!」她对我哭闹,而采萌仍然是静静的看着我,不说什幺多余的话,我看着她们,「谢谢。」
「谢什幺?我们是朋友欸!」采萌笑着说,但我也隐隐约约的看到了她眼角一闪一闪的泪光,「欸,下辈子,我们不要做朋友好不好?」
「妳在说什幺?不当朋友,不然呢?」依凌吸了吸鼻涕,看着我,要我做个交代,「我们当姊妹。」我看着她们,不是哭,而是破涕为笑,「嗯。」我们异口同声的约定。
「依凌,」我叫着她的名字,「所以妳有没有拿名啊?」结果还是在这时候问了这种会破坏气氛的话,「是怎样啦!」她崩溃的大吼,「才刚刚那幺感性,现在就问这种正经话。」
「嘿嘿…」我用气音笑着,「告诉我啦!」
「第一名啦!」她瞥了瞥头,「但是这样也高兴不起来。」她嘀咕,我却看着她嘟起的嘴巴笑了,「什幺跟什幺…」
我们就这样聊到天暗,然后就是隔天,要离开的这天,老妈、依凌、采萌,还有好多好多人,当然还有我身旁的夜辰。
他们都站在远处看着,只有夜辰站在我身旁,「妳妈说,她怕自己拖太久,所以要我来。」他指着氧气罩,「嗯,反正我也有话没有对你说。」我妥协的浅笑,「认识你,我很幸福。」
「我也是,不管要等多久,我都会等妳。」他说,一边将氧气罩拔下,「我爱你。」直到他完完全全的将氧气罩拔下,我倒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双手抱住他,吻了上去,直到没气,我离开了他的唇,只有隐隐约约的听到他在我耳边道着,「我也爱妳。」接着我露出了最满足的笑容,在他的怀里沉沉地睡去。
一直以为最后终究是一片灰黑,但眼前却不是这样,而是一片美丽的点点星辰,我的选择,让我变得幸福。
我叫陈俐亭,也叫成晓忧,在十八岁,划下了最美的休止符,谱出了一首不普通的生命乐章。
这辈子,我,真的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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