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你可否知道、黎将军现在如何?皇上日里听说皇上扣住他了,现在安全回府了没?」
「黎将军的事我不曾听说,你们若担心,我出宫后便去黎府替你们探探,你们可有什幺话想说?」赵元偓看着二人,声嗓温温。
「你问他,我、我是否真不是他的儿子……」黎久歌盯着赵元偓,可声音较之方才,却多了几分颤抖,颤抖出他心里强烈的不安。事到如今,皇帝都查清楚了、向云烟也同黎仲容确认了,可是、可是黎久歌却还是不能死心,他想听他说、想听他说自己真不是他的儿子。
「久歌……」向云烟望着他,轻声喃着,想唤他、又不敢唤他,心里好不捨他。她转向赵元偓,殷切急忙地託道:「六王,能否请你替我转告黎将军、转告爹,请他务必保重。」
虽说嫁入黎府的时间不算长、在府中与黎仲容的互动也是寥寥无几,起初对着他唤爹,不过是自己媳妇的身分应该,心中并没有多大感觉,可是那一晚得知了黎仲容对黎久歌那深刻却无从表达的情感后,心中对黎仲容的感觉变得複杂,每每在看见不知情的黎久歌对他恶容以对、恶言相向时,心里会有强烈的不捨,不捨那什幺也不能反驳的黎仲容、不捨这一段错成荆棘的亲孺之情。
赵元偓看着眼前二人,虽是绷着面不愿失态,可他自小生在深宫,不会看不出两人流露在面容细微处的痛苦,他点了头,恳声地答应两人:「你们放心,我会把话带到,明日晚上这个时间,我再过来。」
「六王,这回真的拜託你了。」向云烟哀嗓一沉,再三嘱咐,却让赵元偓没好气地瞅了一眼。
「静妍,说这什幺话,我们什幺交情了。只要你们能过得幸福,我就没有遗憾了。」他扯了一抹掺着些微苦涩的笑,淡淡地扫了两人一眼。顿了半晌,想自己该说的话也说完了,是该告辞:「我就言尽于此,也进来好一阵了,也该离开了,要是启人疑窦便不好,我明日再来。」
「嗯,我们送你出去吧。」语落,向云烟与黎久歌也同赵元偓站了起来,离开了宫内的厢房,沿着房外的廊道徐徐而行,回到方才的大殿处。
「天色暗了,你们就别出来了,自己保重。」赵元偓温淡地说完话,便要跨出大殿的门槛,可一转过头,便见一列人迎面而来,随之是扑鼻的浓郁食香,彷彿一瞬间淹过来似的。宫外候着的奴僕方才让赵元偓给支去膳房了,檐下的灯只点了一边,烛火微弱,赵元偓努了努眸才看清来人。
「吴淑仪,用膳时间特地到这儿来,有什幺事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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