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甚欢,题材广泛,无所不谈。纵论天下形势,横观时世动态。精解天文地理,深析兵法韬略,两人均被对方深厚的学识所倾倒,大有相逢恨晚之感。加尔更加坚定了效命于管墨情的决心,管墨情则是对有加尔辅佐自己而无比惊喜。
两人大有秉烛夜谈的趋势,只可惜时间不等人,已经快接近申时了。两人随即起身离开驿馆,骑着马向校场行去。
加尔沉声道:“主人,士兵现在对主人好感大增,只需主人再略施手段士兵人心便可得之,但众将士却对主人甚是轻蔑,天时,地利,人和中人和至关重要,将和帅心不齐,作战效率势必大打折扣,望元帅慎重虑之。”
管墨情熟读兵书,又怎会不知“上不信下,下不信上,上下离心,以至于败”这个道理呢。他苦笑道:“众将士野蛮倔强,本帅一无军功,二无领军经验,确实难以服众。”管墨情也一直在为这事而苦恼,当务之急是如何使人心向齐,将帅和心,傲阳说不定哪个时候又会攻来,如果到时指挥不动或者不听其言,恐有败军之象。
加尔道:“元帅不必苦恼,兽族人虽野蛮跋扈,但却极崇强者,只要主人赢得一场胜利,难题自解。”
管墨情点了点头,道:“第一场对战确实至关重要,如果把握不好,那众将士的抵触情绪势必会更甚,那时再想得到将士的拥护,难上加难。”他也深知这个道理,所以才会立即举行军事会议,以了解情况,以备策略安排。
两人说着说着,校场已近在咫尺。只见前方军营迭起,星罗棋布。军营旁的一块宽阔的空地上,士兵正操兵舞器,列阵演练。喝声洪亮辽远,声势不凡。
两人刚到门前,一士兵通报道:“元帅大人,众将军已在中军大营等候,请元帅跟我来。”
管墨情眼中冷芒一闪,心中暗怒,将士不在门前接见,却在帐中等候,岂不是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管墨情冷哼一声,向着大帐走去。
一路走来,士兵气势低落,虽然操喊声高昂,然细看之下,人人情绪低落,颓靡不振,毫无斗志之状。管墨情不禁摇了摇头,这种状态还怎么打仗?
加尔皱了皱眉,似乎有所预料,沉声道:“主人,恐怕大帐里空无一人!”
管墨情略微疑虑,看着门帘紧闭的大帐,随即闭眼感知,只觉里面幽冷空寂,毫无动静和生气,不由大步走上前狠狠拉开门帘,果然里面空无一人!
管墨情眯着双眼,嘴角抽动着,心中之怒犹如火焰般猛的窜起,一掌劈在大帐竹木上,只听一声爆响,大营轰然倒塌,一时烟尘弥漫。
管墨情双目如尖刀紧盯着士兵,冷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士兵被吓了一跳,脸色苍白,他也不知道为何里面空无一人,随即跪在地上,喊道:“元帅恕罪,小人也不知,小人只是按巴尔扎将军的吩咐办事罢了。”
管墨情寒声道:“巴尔扎!”
加尔眼中精光一闪,凝声道:“他们这样是有意为难元帅,想让元帅知难而退。”加尔曾多次随军出征,对将领一些反抗军帅的方法知之甚深。
管墨情双目幽冷,寒声道:“知难而退?我的字典里从没有‘后退’这两个字!”随即转过头来,对着士兵底声喝道:“巴尔扎的大帐在哪?”
管墨情霸气十足,周围似乎都降了十几度,那士兵打了个寒颤,连声道:“就在这不远处左边第五个营帐。”随即伸出手向着那个方位指了指。
管墨情冷声道:“带我去。”
那士兵哪敢多言,马上领着他去了。
几人来到大帐前,只听里面论声不断,各自讨论着迎敌之法。
“元帅,傲阳连攻数日,然今日却毫无动静,这一点甚是蹊跷。”一名将领忧声说道。
这时传来巴尔扎浑厚的声音:“确实,恐怕又是傲阳的什么计谋,不得不防,克里,斥候有什么消息?”
“元帅,属下已经命守城之军提高警惕了,只要傲阳一有动静,势必会有消息传来,请元帅不要担心。”克里说道。
管墨情脸色越来越冷,双拳紧握。很明显众人正在开着军事会议,而众将士一口一个喊巴尔扎元帅,而自己这个真正的元帅却被众人拒之门外,甚至直接无视自己的存在。管墨情自从成人后何时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心中那股愤怒的火焰在心中疯狂的咆哮着。
加尔看着管墨情快要爆发的表情,扯了扯管墨情的衣襟,摇了摇头,轻声道:“元帅请勿动怒,忍一时,豁然开朗,退一步,海阔天空。如果这个时候和众将士闹起来,不仅于事无补,反而还会将彼此原本就矛盾的关系激化到更加恶劣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