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合衣躺在她的床上,一直沉默着,沉默着。或许怕一开口就会忍不住哭泣,又或许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来表达此刻心里的感觉。
反正,那时,我只是想陪着她,不想让她一个人在宿舍里悲伤,流泪。再次想到那天回宿舍时,看到她那雕像般毫无生气的模样,那样凄凉和孤独。我真的,不想再看到第二次了。
好久,我以为她应该睡着的时候,听到她忽然开口,其实,我很自私,而且糊涂的很。像自言自语,又像在说给我听。我没有开口,只是把下巴搁在她头顶,告诉她我并没有睡。
她低低的笑了一声,又道,我觉得我就是个混蛋…自己受伤的时候,也想着去伤别人一次,好像那样就能抚平自己的伤口一般。我…对不起温子墨。从开头,到结束,那一段所谓的感情里,我没有付出一丁半点的真心。你说…她抬起头,即便是黑着灯,我也晓得她是在看我,她的手慢慢的抬起来,轻轻的覆在我的脸上,摩挲,就如那夜,我装睡的晚上一样。
只不过,心里的感觉却大大的不相同。
她说啊,你说我是不是天底下最自私的混蛋…说着,她又开始掉起眼泪来,不过仍旧固执着看着我。
我摇摇头,心里难过的很,我小声说,不,我想那个混蛋应该是我。一味的只考虑着自己,却从来不在乎旁人的感受。尤其是你…这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好,而你的好,我好像就应该理所应当的享受着,挥霍着,同时还特混蛋的伤害着你。
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我继续说着,好像要把曾经装在肚子里所有想对她说的话,今夜一次性说完。
因为,日后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说,班长是这个世上最好,尤其是对小羽最好的人。她只是受伤了,想要找个人安慰自己。其实啊,你的要眼光真的很不错,温子墨长得很像明道那样,帅的很。而且人又温柔,特别斯文…说真的,你那么轻易的在食堂里就说分手,真的很让人丢面子的,好不好?我故意的笑了笑,庆幸是夜里,她看不到我脸上的笑容,因为我晓得那定然要比哭都难看的笑。
容静再次轻声笑了笑,她的脑袋在我脖子里蹭了蹭,然后我感觉到那里一片温暖潮湿,我知道,那是她的唇。
她说,你听到了,那天在食堂里。
我僵了片刻,才回答了一个嗯字。
是啊,我听到了,听的一清二楚。
她问,为什么总是叫我班长?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回答,莫非说我叫你的名字会很紧张,害怕,还是什么?
她叹了一口气,有些固执的告诉我,小羽,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出乎预料的三更,也许趁明天上班之前打算把这篇文给结束了呢!快夸我,夸我,童鞋们,给我动力!!!
☆、话别
胸腔里那名唤心脏的东西,好像下一刻就要从嘴巴里跳出来似的。喊她一声名字怎么了,我也这么问自己,可是就是抑制不住的紧张,手心都在冒汗。
我咽了口口水,小心得呼了一口气,轻轻的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容静。
嘴巴里竟然干干的,好想喝水。好好笑,当了半年的同桌,如今又是这样的不晓得怎么说的关系,我竟然是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蓦地,竟然觉得有些讽刺!
容静微微颔首,她放在我脸上的手掌慢慢下滑,甚至有些暧昧的停留在我唇边,轻轻的抚摸,挤压。
我的身子不由得再次僵硬起来,她在做什么?
接着耳边传来她压抑的低笑,她说,小羽有没有和谁接过吻?我本能的摇摇头,话说她这话题跳跃性有点大,我有点适应不过来。
话说应该接过吻吧,忽然再次想起那日那个凌乱的吻来,不由得脸上一阵火烧。如果那个算的话,我也算是个丢了初吻的人了。
她问我这话是不是有点别的意思,明明的抱着我在被子里吻得乱七八糟的人是她,现在——
我这边还在胡思乱想,纠结自己的初吻究竟还在不在的问题,那方忽然支起身子,接着一阵好闻的热气扑面而来,唇便被她含住。
我一时愣住——
有什么软软的香甜的东西在我唇边凌乱的滑着,我想去捕抓那个在我唇边捣乱的让我有些气闷的湿软物事。于是便张了嘴巴,想要去牙齿咬一咬以示警戒,不想那物事迅速的窜进了我的嘴里,没有方向,凌乱的肆虐起来。从舌尖到齿端,香香甜甜的尤若好吃的“果冻”一般。
那是她的舌。
身上的人气息迅速的紊乱起来,我能感觉到我们相贴的身子变得越来越烫,好像只要再摩擦一下便能燃起来。
直到我们气息不稳,呼吸不过来时,她才放过我的唇。
她趴在我胸口轻轻喘息了一会儿,有些不安,甚至小心的说道,这就是吻,只可以和喜欢的人做的亲密事情。以后啊,小羽若是…若是遇上喜欢的人,也可以和…和他…
声音慢慢低了下去,转而听她有些难过的小声呢喃,日后…日后的你会不会爱上别的人…
我的心在此刻彻底的乱了,什么都乱了。而且竟然从心底萌生了一股酸味儿,她为何吻的那样好像很熟练。莫非她和温才子已经接过吻了,一想到她会被旁的人,甭管男人还是女人了,拥在怀里,像刚才那样亲密的吻着。我心里就像有人拿着把钝刀在缓慢的割着,疼的异常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