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站起来给三个男人盛汤。黄达衡看到汤,猛地一拍脑门,问顾云声:“忘记开酒了。你来吃饭我可是专门备了酒,要喝什么?”
顾云声感觉到江天的目光也朝自己看,就说:“江天的车出了故障,搭我的车来的,等一下还我还得开车送他回去,今天就不喝了。”
黄达衡狐疑地看着他:“我莫不是听错了吧?你不是无酒不欢的吗,怎么说不喝就不喝。要是只担心开车大可不必,等一下顶多我开你的车送你们回去好了。”
顾云声还是摇头,黄达衡劝了几次,还是何彩从中打了个圆场:“不喝是好事,你又喝不过云声,劝他做什么?他一个喝你三个。”
“何彩你不要这么抬举我。”顾云声大笑,“三个我喝不过一个你才是真的。”
江天也笑着插话:“何彩你真是千杯不醉的海量,当年只要你站起来敬酒,所有人都不敢吱声。你还记得不记得?”
何彩专注地剔着鱼肚子上的大刺,同时眼皮不抬地接话:“江天不要乱说话,我们不是一届的,都没在一起喝过酒。”
黄达衡、何彩、江天,三个人虽然都是同系同一个专业,但其中黄达衡年纪最大,高江天三级、何彩也高了江天一级,都是直属的师兄和师姐。但她这么一说,黄达衡马上说:“喝过的。当然喝过的。我还记得那天你喝醉了,爬到桌子上跳舞,而且那天江天和顾云声都在。你们两个应该记得吧?”
江天一听他说了个开头,立刻就笑了;顾云声却没说话,垂下眼睛,筷子也停了下来。两个人情绪上的差异很快被何彩的话压过去,没人注意到。何彩扬眉,瞥一眼黄达衡:“胡说八道。我怎么记不得?”
黄达衡念及往事,笑得不可抑制,指着桌子另一边的江天和顾云声说:“你问他们。”
江天还是笑,不表态,何彩等了半天没等到答复,不甘心地又拍了一把黄达衡:“别卖关子,快说,什么时候的事情。”
“你忘记了?钵山寺测绘那次,结束之后一回到县城,叶老师请大家大吃一顿,结果你太开心,端着酒杯打了个围,别人是往桌子下面躺,你倒好,往桌子上面爬。”黄达衡说得眉飞色舞,但看太太还是一脸迷茫,吃惊地,“你真的忘记了啊?”
“真的忘记了。”何彩努力思索,但回忆好像怎么也就是在那之前和之后徘徊,关于黄达衡所说的一段,完全是空白的。
“你不要信他的,他就是最早躺到桌子底下的人之一,还都是听别人说的。”江天忍笑,慢慢说,“你就是忽然站在椅子上,想上桌,后来我们拉住你了。”
黄达衡大窘,一口菜噎住了,指着江天半天说不出话来,又是咳嗽又是喝水平复半天,才从嗓子里挣出一句:“……师兄白疼你了……”但这边何彩已经笑得要趴在桌上,黄达衡又是好笑又是怀念,再没说下去,拍着妻子的背,说,“你缓一缓,怎么笑成这样了。”
他们三个人专心说笑,顾云声只管专心吃菜,后来还是何彩看见他吃得太专注了,停下来问:“顾云声,怎么不说话?菜这么好吃啊。”
顾云声很恳切地点头:“很好吃。黄达衡你的手艺真是可以。这一桌菜都是你做的?”
“汤是何彩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