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娃娃站在远离赛马场的地方,望着这个草原的盛会,一个个英勇男儿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决心要在众多女子面前展现出最勇猛、最神气的一面。
真儿走过来,脸上皆是明媚的微笑,“阏氏,已经准备好了,不过,这样会不会影响到竞技?”
杨娃娃看着她,这个比自己小的姑娘,跟随自己不到一年,越来越懂事,知分寸,懂进退,心智慢慢成熟。
她笑道:“不会影响比赛,她们的加油、鼓励,只会让那些男儿更加卖力。”
前几日,她让真儿从部落的年轻女子中挑选出十六个容貌端正者,组织一支拉拉队,为参赛者喊口号、加油打气。教了两三日,这个拉拉队总算可以派上用场,不会丢她的脸。
真儿笑眯眯道:“阏氏的主意真奇特,我们匈奴女子时常为他们加油,但是很分散,不会一起高声呐喊。”
杨娃娃轻然一笑,望见洛桑快步走来,沉重地禀道:“阏氏,没有发现异常。”
“派人时刻盯着,不能掉以轻心!”她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须卜氏和丘林氏真有那么“乖”吗?须卜也刚要把女儿嫁给禺疆,丘林基泰也带着女儿来了,不知意欲何为,他真的不为儿子报仇吗?
“天亮时,在黑沙岗发现五千骑兵,应该是呼衍氏部落的骑兵。”洛桑低声道。
“应该是呼衍揭儿带来的,单于知道吗?”杨娃娃忧心忡忡道。
黑沙岗距离部落只有个多时辰的路程,呼衍揭儿此次前来,还带着五千骑兵,莫非有所企图?
他回道:“已禀报过单于,单于说,密切注意他们的动向。”
她颔首,吩咐他密切注意各个部落的动向。
他转身离去,步履沉稳,背影清绝。
突然,赛马场那边爆发出激的叫声与呼声,紧接着,传来马蹄踏击草地的“嘚嘚”声,草地似乎在震动,惊心动魄。
真儿激动道:“阏氏,赛马开始了,我立即让拉拉队喊口号?”
杨娃娃知道真儿恨不得立刻去看赛马,就让她去了。
不远处,禺疆和塞南、伦格尔正在闲聊,轻松,愉悦,不时露出笑意。
突然,杨娃娃感觉有两个人靠近,转过身,看见两个女子正幽幽地看着自己。
须卜珑玲身穿粉紫色轻便绸装,笑盈盈地揶揄道:“阏氏在看单于吗?”
“居次今日真是英姿飒爽,若我是男子,一定会设法赢得居次的芳心。”杨娃娃含笑回敬,接着看向另一位女子。
须卜珑玲身侧的女子,身材高挑,肤色白皙,身穿青色劲装,虽也长得美,却比须卜珑玲多三分英气。
这女子直视杨娃娃,微含挑衅。
杨娃娃笑道:“这位是丘林氏部落居次丘林非澜吧,昨晚休息还好吗?习惯吗?”
丘林非澜的脸冷若冰霜,淡漠道:“谢阏氏关心,非澜很好。”
她是丘林基泰的女儿、丘林野的姐姐,尚未婚配,比须卜珑玲还傲,是一个傲慢的冷艳美女。一双丹凤眼飞斜入鬓,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她五官端正,却多了三分硬朗,少了点女子的清秀柔和。
“你们慢聊,我去赛马了。”丘林非澜冷冷离去。
“非澜姐姐向来如此,阏氏不要介意。对了,阏氏不去看赛马吗?”须卜珑玲尴尬道。
“不去了,我还有点事。”杨娃娃温和笑道。
她目送须卜珑玲离开,诧异不解。
昨日的须卜珑玲,清冷孤傲,今日却不太一样,语笑嫣然,亲切随和,为什么变化这么快?
禺疆没有提起须卜也刚嫁女一事,她也不会问,他想说自然会说。
她望向禺疆,正好他也看过来,挥手示意。她淡淡含笑,转开目光,望向赛场。
禺疆挑眉,怪了,让她过来,她为什么不过来?一个人在那边做什么?
塞南望着赛马场热火朝天的竞技比赛,听见那女子拉拉队的呐喊声,摇头失笑。他收回目光,正色道:“真不知阏氏的头脑是怎样的,竟然想出这么有意思的拉拉队,让这些女子一起为勇士们呐喊助威,那些小子就更卖力了。”
伦格尔想起禺疆说过的一句话,笑道:“阏氏的头脑,抵得上三千骑兵。”
禺疆没想到他还记得这句话,回敬道:“年初,你的阏氏染病走了,何时再娶一个?不如我给你挑选一个,如何?”
“不敢劳烦单于。”伦格尔赶紧摆摆手,“塞南,没发现什么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