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刘聪要在这个家宴上向所有人宣告,我是他最喜欢、最在乎的女人。
只是,他是否知道,女人之间的争**之心、明争暗斗,都是男人的**引起的。
过了两日,我央求他带我逛逛街市,去郊野看看野外风光。
他得了空,就带我出府,在寂寥的街市逛了一下,接着策马去郊野。
天高云淡,秋风习习,湛蓝的天空蓝得纯澈,仿佛是蓝色的河水在天庭潺潺流淌。
如果是太平盛世,这里一定有瓜果飘香的果林、金黄叶子飘舞的树林、一大片柔软的草地,可惜,战乱、战火破坏了这里的丰收与宁静,变成自自灭的荒野。
刘聪打量着我,“容儿,为什么今日这么开心?”
“因为,广阔的荒野让人自由自在,冷凉的秋风让人无忧无虑,我想像鸟一样飞翔。”我伸展双臂,却被困住了,飞不起来。
“你想飞翔?”
“是啊,可惜飞不起来。”
他陡然抱住我,旋转起来,越来越快,高声喊道:“飞啊,飞啊,我的容儿是一只小鸟,飞啊,飞得更高、更远……”
我扯开喉咙,扬声叫起来,“啊……”
是的,若我能飞,也是在他的怀里飞,飞不出他的掌心。
一圈圈地旋转,越来越晕,我闭上眼,魂灵仿佛飞出去了,只剩下沉重的躯壳。
在空中飞翔,我是一只小鸟,无忧无虑地飞,什么都不记得了,什么都不在乎了,我只知道飞。
可是,我着地了,醒了。
刘聪抱着我,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灼灼地看着我。
天在转,地也在转,只有他俊豪的脸坚定不移;我很晕,就在这样的晕眩中,他轻柔地吻我,秋风般的凉唇顿时湿热起来,燃烧所有的激情。
……
接下来的十日,刘聪对我很温柔体贴,我竭尽全力地取悦他,屈意承欢。
谁也不知道我的内心多么痛苦,谁也不知道我每笑一次,心就哭一次。
自从我跟刘聪走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刘曜,也许,他早已经回军中继续攻打晋阳城了。
刘聪再也不提起刘曜,也不说司马颖,我也从来不提,只当自己是他的**妾,只要我们开心快乐,其他的一切,都与我们无关。
可是,我不禁疑惑,他真的不想知道我与刘曜之间发过什么吗?我们如何相识、我为什么被刘曜带到这里,刘聪为什么不问问?他想让我自己说吗?
一日,趁他心情不错,我随口道:“我与刘曜之间的事,为什么你不问?”
“你想我问什么?”刘聪笑问。
“比如我和刘曜哪一年相识,如何相识。”
“你想说,我就听。”他的面色一分分地冷沉下来。
“既然你没有兴致知道,我就不说了。”
他箍着我,不容我闪避,“我要你说!”
我轻笑,删繁就简,避重就轻,只说刘曜喜欢我,一意孤行地带我走,不理会我的感受;在汉军军营和王宫宴会上发的事,我说的比较详细,并且说自己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伺机逃跑,才佯装死心塌地地留在他身边。
刘聪挑起剑眉,问:“如此看来,你都不喜欢我和五弟?”
我含笑反问:“四王子以为呢?”
他的目色忽然变得阴沉,“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一意孤行地带你走,不理会你的感受。”
我心中冷笑,他一意孤行还不多吗?
“假如将军当真强迫我,四王子介意吗?”我环着他的脖子,委屈地问。
“不介意,就不是男人!”他捏着我的下颌尖,眼中的戾色骇人至深。
可是,刘曜说,不介意。
刘聪心胸狭隘吗?还是太在意我?刘曜的不介意,是无可奈何,还是真的爱我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