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聪冰冷地笑起来,“你不是蠢笨、软弱之人,你和我一样,冷酷决绝、心狠手辣,但是,你的缺点是心软。真心对你好的人,你下不了手,你会心软,你舍不得!”
“不是……不是……”我立即否认,惊恐地挣扎。
“是!谁对你好,你都会记在心里,即使我用强占有你,即使你恨我,你也下不了手,因为你心中有我。”
他面色一沉,忽然打横抱起我,将我放在小榻上。
我迅速坐起身,刘聪敏捷地制住我,扯着我的衣袍,压下来。
我拼命地推拒,“刘聪,放开我!”
他轻抚着我的小腹,分外邪恶,“既然你说不是我的孩子,那真相便是,你没有身孕。”
我一怔,没想到他这么了解我。
他慢慢俯身,我竭力抗拒,仍然无法阻挡他的唇落在我的脖颈。
碰触,吮吻,热气弥漫,熟悉的感觉袭来,顷刻间,我剧烈一颤,不敢乱动,我愤恨地瞪他,咬牙道:“你胆敢再伤我一次,此此世,你别妄想我会原谅你!”
刘聪怔怔地看我,晌,低沉问道:“你会不会试着接受我、喜欢我?”
“我会……试着接受你。”眼下,只能这么说了。
“真的吗?”
“真的。”
“你不会再想着成都王?只想我?”他的眼中微含欣喜。
“我尽量。”我拂开他的手,“你很重,我快被你压死了。”
他侧身搂着我,与我挤在小榻上,宛若相拥而眠的夫妻。
白雾弥漫,水汽氤氲,温泉水滑,那晃动的水光与昏红的灯影交织在一起,映上墙面,仿佛潋滟的波光在墙上晃动,使得殿内旖旎迷离。
殿外秋冷瑟瑟,殿内因为温泉的热气而暖意袭人。
虽然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但还是担心他又不规矩起来,于是我问:“齐王不会醒吗?碧浅呢?万一他们醒了……”
刘聪的大掌轻揉我的侧腰,“不要担心,一个时辰后他们才会醒来。”
后来,我才知道,他杀了齐王司马冏的亲卫,用迷药令他和碧浅、宫娥昏迷。
静默,如死。
我蜷缩在他的怀中,不敢动弹,想着托辞回昭阳殿。
“成都王听闻你怀了龙种,很着急。”他冷冷开口,突兀地提到司马颖。
“哦。”我不能不应一声。
“他不相信你怀了龙种,派人回京查探虚实,我请缨回京。”
心中很苦、很涩,司马颖在意我到底有没有委身司马衷?而刘聪会如何向司马颖禀报?
刘聪抬身,俯视着我,眸光迫人,“你放心,我会对成都王说,你没有身孕。”
我一本正经道:“不,你对成都王说,我的确怀了龙种。我要让他知道,我是司马衷真正的妻。”
他并不惊讶,面不改色地问:“为什么?”
我莞尔笑道:“你以为呢?”
果然,他开心地笑了,含住我的唇。
他这么说,只是试探我是不是下定决心忘记司马颖。
司马颖的身边留着这么一个危险的匈奴人,一不小心,司马颖会受到伤害,我不能激怒刘聪,不能让刘聪因为我而伤害司马颖。
……
不知刘聪怎么对司马颖说的,司马颖的书函还是一封封地飞鸽传来,道尽千般思情、万般念想。他不提我腹中的孩儿,也不提洛阳形势,更不提邺城的事,只谈风月,偶尔提及他昨日读了哪部书、令人感慨万千的好句,今日买了一件有趣的玩意儿,明日将去做什么,仅此而已。
我从不回信,一来心中那根刺还在,二来担心刘聪得悉我回信了,会引发他的妒火。
这个冬天,我每日每夜都待在昭阳殿,没有踏出步。在宫人眼中,皇后很重视这胎,足不出户,静心待产。孙皓调了一支精锐禁卫日夜保护昭阳殿,闲杂人等不许擅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