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日傍晚,许淙与班上同学结伴去簋街解馋,吃‘麻小儿’就着冰啤、烤串儿;到后半夜回住处就闹起了腹泻。朱景升接到电话赶过去查看,许淙是整个身子倚着墙堆在马桶上,泄得都虚脱了。
朱景升连忙排开水火针用具,在许淙的手腿足上分别取穴用针,暂时帮他止泻。找进修班的班主任帮他请了修学病假,然后将许淙接回大院医务室。
顾寒江走进室内看望许淙,一见面就绷不住笑喷了。许淙仅穿个子弹头底裤仰面躺在床上,顶着一肚皮的银针,肚脐眼上封着拔凉药做理疗。见到‘亲人’来探望,就操着方言音调哼哼着念叨说:有剩末拜有病,抹煞拜抹钱。勾学系务尺搞汉砸,也盯不举三泡希。(有什么别有病,没啥别没钱。就说是五尺汉子,也顶不住三泡稀)刚开始是肚子疼,后来是泄得后门疼,最后带得脑仁儿都跟着一跳一跳的疼。但是这场毛病闹得不冤,昨天酒桌上扫听出一场国际性玩笑。
——哪怕倒回三五年前,李树英也不着这份急。李长材的死无形中令李树英失掉了有力靠山。老爹死后,她就像被打断脊梁骨的丧家犬到处流窜,急赤白脸的划拉钱。不搂钱不行啊,她在原来的人际圈子里已经臭不可闻,今后又不能再扛着高干子弟的牌子到处招摇,没钱,衣食住行用的开销从哪来。不幸中万幸,老爷子闭眼之前,她也算是未雨绸缪了一把,认价不认人,实实在在的忙活了两季,不然现在真就抓瞎了。
有句话说得贴切:没有花钱的不是!这句话用在李树英身上就好比隔窗户扔肉落在狗嘴里。如果说事之前一定要加个前缀—“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那么据李树英傍上的那只“下半身动物”事后反应,李树英花大钱整治过的屁股,当真是一个收缩有致的好屁股,没辜负这笔巨大投资。
反正在李树英看来,男人女人间左不过就是“脱光上炕穿衣结账”一系列动作,只要是价钱给的合适,两腿中间那“两垄地”谁耕不是耕呢。赶在孩子显怀之前,李树英就拽着那只‘动物’急急如律令的扯了证。现在李树英就喜笑颜开静等着肚子里的“小鱼饵”落生,婚宴和满月酒一起办了。
就在昨天上午,李树英去西南三环某购物中心采购,恰巧见到前夫洪某挽着个年轻女人迎面过来。原来当年被她踹了的前夫洪某,现如今走了某军区首长的门路,应调进京做个肥水不断的小干部;并在进京落户后另找对象结了婚。
被嫉妒冲昏头脑的女人是不可理喻的生物。李树英会胡搅蛮缠,洪某的新媳妇也不是吃素的,当场就把李树英掀翻,大肚子蝈蝈似的仰面躺在地上,眼瞧着孕妇装裙摆就湿了一片。
等李树英的‘备胎’老公得到消息,从进修班赶去丰台医院妇科病房,李树英已经倒在手术床上,张着两腿嚎得杀猪一般。医生出来让准爸爸签字时提示他:产妇年龄偏大,且产道之前动过手术不适于正常分娩,要想母子两全必须剖腹手术;赶快回去准备东西和产后饮食。
待到‘备胎’及赶来帮忙的同事一群人,有拎有提带着饮食补品婴儿用品再次赶回产科病房,在场一帮人竟然被护士指认的小婴儿惊得目瞪口呆:一个小黑人儿???胎发卷卷活像顶着一脑袋螺丝的黑黄种混血儿,而且那孩子根本就不是早产儿···
丰台医院产科的医生护士就算个个都长着文曲星的脑袋,也编不出这种瞒天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