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公司绘图技术完全达到凭数据测量绘出模拟图的水准;但顾寒江还是感慨说自己依赖倾向太重,机器设备的绘制出品速度、同步调整度,终究达不到薛中泽的感触水平、自如程度。
眼看着薛中泽迈步近前,顾寒江的千年冰封脸算是终有解冻趋势。他把盖碗茶的杯盖压在茶碟上(这个摆放表示-结账或挂单),侧位上的邓同芳也颇有风度的欠身相迎微笑答言。
“现在替你请假可真是不容易,你那位导师简直成实验室狂人了。一点商量余地没有,直接一句‘等下班吧’,就把电话撂了。怎么才到啊?”顾寒江不阴不阳说着,随手签好了账单。——“今天下午核对数据,哪能说走就走啊。能准许我下班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顾寒江随即起身和邓同芳寒暄一句,然后揽着薛中泽的后背就往工作区走;而且一路走一路斗嘴掰扯:“咱们的小绘图员画图技术不错,我觉着没必要非得让我看。”——“他们画图的依据手法跟你不是一个路数,你不把关可不成。早给你隔出小单间了··”
“成,真够狠!”薛中泽闻言如此,脸上的笑纹也变得五花三层的,咬着后槽牙的杵着电梯按键。“来的路上接到老爷子的电话,让我问您明天去不去酒店那边儿,说是要给您送戏票来。本来我说带过来,老爷子说‘顺手儿捎带’显得不尊重,非要亲自来。”——“成,稍后我跟老爷子回话,明天我上门去取。”
其后的时间里,薛中泽跟着法医逐样看了检验收录数据,调看原始图样、存档照片,手摸、心算、笔画三步并行在速写本上绘出初稿;并按照法医给出的数值,画出简要体型图标注上相关数据。最后调出经过处理的几个关键部分的骨骸原物,用一个大号搪瓷盘子摆开,端进了绘图室。
戴好同步对话耳机、把盖布揭开,还没等薛中泽开口说话,玻璃幕墙那边儿有个小年轻就‘哦’一声捂着嘴奔出门,冲进卫生间狂吐起来。薛中泽狠狠瞪了同在幕墙那边的某人,揪起一把香菜狠狠蹭着鼻子。然后一手仔细触摸每一块骨骼、断口,右手挥动画笔在硕大的画板上快速的勾线稿、加明暗色调。
随着画板上、电脑屏幕上的图稿相继脱颖呈现,顾寒江的双重凝重也逐步化冻,最后点头肯定:没错,男性骨骸正是失踪数月的三号下属;女性骨骸经核对失踪人口档案照片比对,正是落户在京西地区的向某,三号行动人员的妻子,生前在飞腾集团做程序员。
手绘、电子绘制的图像全部定格,顾寒江也感觉到周遭静默中的凝重,勉强弯起一丝微笑:“都起来活动一下腿脚吧。随着图样的完成,所有参与检验画图的人,心里都是沉重的,我也一样。既如此,作为生者唯有尽快查处凶手,才能告慰亡灵。小薛,说说你的探查论证吧”
薛中泽起下画稿拎着转进幕墙这边,有绘图员接过去夹在另设的画架上。他扯开一个消毒湿纸巾,擦着手指上的铅色;由于长时间赶工声音有些沙哑:“针对于骸骨呈现颜色差别、断骨截面角度、细微裂纹的程度、以及两具骨骸的摆放姿态,可以初步推测,是男性死亡时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