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倒认可此规定,路走得顺畅,人也舒服。据闻南律的众多稀奇古怪所定,多出自杨明之手。就拿这路来说,规定路两边植树,十里路必修歇脚亭。更妙的是,修亭必修茅房。呵呵。”周瑜说着说着,忍不住笑了。
“他奶奶的,短短数年,本来默默无闻的小子,竟就成了铜臭太守、斗筲刺史啦。想当年征伐会稽许昌逆贼时,他还得跪侍在吾父帐前呢。”孙策不屑道。
“一身铜臭,出身斗筲,却位居刺史之位,实乃国之不幸。”周瑜收起笑容附和道。
“这小子实乃扛着汉旗的山越蛮夷。傍着山越花家,靠掠夺起家,抢完会稽,抢士燮。不过,他运气特好,对手都是软蛋,一抢一个准。要是碰到江东军,他就成了软蛋一个。”孙策见周瑜一脸严肃,反倒侃笑道。
“江东军乃虎贲之士,放眼大汉,也是为数不多的强兵。”周瑜笑道,话锋一转说道:“不过,杨明治下山越人颇蛮悍。富饶不说,民风也强势,聚拢则成兵,怕不易对付。”
“怕个鸟,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江东军有江东四杰,交州有谁?总有天,富裕的交州会成为江东军的粮仓宝库!”孙策毫不避嫌地豪迈说道。
“呵呵,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这话好象是杨明所说。”周瑜笑靥轻舒回应道。然后谨慎地环顾四周,见无人关注,他靠着孙策微摇头说道:“江东军虽强,却只限于二郡。杨明只不过是统领二郡,却居刺史之位。况新建北部军,驻守浈阳,扼守浦关。且水军驻舟山群岛,威慑吴郡、会稽二郡,扼守大江出口。虎无噬人之意,此子却有狼子野心。处处先机,出手不凡啊。”
“瑜弟,他交州都未吞下,竟敢窥视扬州?”孙策闻后停下脚步,踱到路边一棵树旁,对着树身就是一拳,打得树一阵摇晃。
“吞下交州是迟早的事。至于窥视扬州,布局不错,却有疑惑之处。”周瑜有点担心孙策把树打断,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此时见孙策并未用劲,松下口气说道。
“哦,有何事令智勇双全的瑜弟疑惑?”孙策感兴趣地望着周瑜。
“北部军尤为重要,其统军之人却非杨明手下大将,而是名稚气未脱的白衣书佐。此人名唤陆逊,乃庐江郡守陆康亲族。”周瑜谦虚地摆摆手笑道。
“呵呵,那不是明摆着是讨好陆康,才让那无名小卒统兵。小子可恨,明知家父与陆康匹夫不和,竟还重用其亲族,实在是不给脸面。”孙策喜怒变幻着,见周瑜仍沉吟不已,便伸手拍其肩膀笑道:“汝聪明反被聪明误,喜欢将简单的事想得玄乎。不要想它了。走,去看看鲁商贩为吾等准备了什么?”
“子敬敏锐沉稳,策兄不应鄙夷此人。”周瑜想不透陆逊之事,只好放到一边,听闻孙策如此称呼鲁肃,连忙辩解。
“哼,为兄不是不想结交此人。可惜他与百货行眉来眼去,为了蝇头小利,致家父对百货行的限制令于不顾,甘当百货行的走狗,帮其不遗余力地推销交州货物。他还对家父假公济私,阳奉阴违,这边厢说粮食欠收,对军粮交纳推诿,那边厢却将粮食源源不断地贩卖到交州。数日前,吾奉命与他商讨接济交州士燮之事,他却以没有商路许可证为由婉拒。什么狗屁商路许可!家父已经命族兄孙贲暗中收集其罪证,必要时……为兄奉劝瑜弟与此人交往谨言慎行。”孙策娓娓而谈,见周瑜脸色不悦,换了语气说道。
“商人逐利……此人如不能为己用,须除之。可惜啊……”周瑜听闻鲁肃已经牵扯到孙坚,知事已不可为,只好徒然叹息。
鲁肃在原来的历史上,是周瑜亡后的吴国大都督继任者。因为杨明的到来,现在却进了孙家的铲除黑名单。难道历史之轮已经偏离原轨迹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