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穿过村外新建的百货市场,然后穿过村庄,一直延伸到海边港口。在村庄外,比村庄还大的百货市场到处是忙碌的买卖人,显得热闹非凡。在村庄里,大道两旁冒出十数家客栈、酒楼、茶楼及青楼,将市场的尘嚣热闹继续延伸。
大道尽头是个粗木搭建的门楼,中间牌匾行书三字:海口津。门楼下是数名执刀持枪的蓝袍士兵,明暗相间的蓝袍显示出这些都是南海郡水军军服。士兵只是警戒地注视着进出人流及货物,却不干预。
门楼后不远处就是港口,十多艘商船离岸而泊,数十艘小船穿梭往来在码头与商船之间。
港口左侧为旗帜鲜明的水寨,水寨中静静地停泊着十余艘朦冲战船。
在习戴的引领下,蓝武及张冕进入水寨,岸边早有斥候小船“斥舟”等候,将众人接到其中一艘战船上。
船上数十名水军正在擦洗甲板。水军当中一名年青人放下手中抹布,笑容满面地朝蓝武等人迎上来。习戴见状连忙介绍道:“这位是南海郡水军商护都尉丁将军。”
浪潮轻轻地将战船摇晃着,习惯陆地生活的蓝武舒适地靠在有软垫的南海郡新式藤椅上,看着丁奉捏着个竹夹子在一堆小瓷杯前摆弄着,又是洗茶又是烫杯。
“我们公务时间禁酒。这种泡茶方式是我们杨太守发明的功夫茶,专门款待贵宾用的。”丁奉将一杯清茶送到蓝武面前,笑道:“以茶待酒,感谢蓝首领给了我们这么好一个港口落脚。”
“喝了几十年茶,没想到茶还能这样喝。”蓝武轻呷一口茶后,赞叹道,慢慢地品了会,又说道:“其实应该是我们苗人感谢丁将军,给我们带来从未有过的财富和繁荣。现在我们苗人都能挺胸走在高临城大街上。”
“是啊,苗人未婚男子都成高临城的香馍馍啦,看得黎人男子眼都红了。”习戴自觉地端起一杯茶,说完后一饮而尽。
“说多少次了,茶不是这样喝的。”丁奉看着习戴摇头叹息道,然后向默不作声的张冕递过一杯茶。
“此茶虽香却清,张首领喜欢喝汉酒,尤其是豪酒,希望将就一下。”丁奉见张冕有点不自然地接过清茶,于是笑道。
“前几日,我的手下被丁将军全都堵在岸上。没想到今日,我却能喝到丁将军这杯茶。”张冕接过丁奉递来的清茶也是一饮而尽,然后定睛地望着丁奉。
“现在的商船没有不挂百货行商旗的,你的手下出海也是徒然,只会产生不必要的摩擦。”习戴笑着接过张冕的空杯,放回丁奉面前。
“我的人出不了海,难道都跑回高临城找我要饭吃或求黎人租地种田?”张冕愤然而起。
“太守令,凡我水军管辖水域,所有船只都要登记建册,大船都需挂百货行商旗。出海大船无百货行商旗,一律当海盗法办。”丁奉扫了眼张冕,缓缓而道:“有实力打败我水军者,不受此令限制!”
张冕听后,泄气地坐回椅子上。
“出海不是你们的出路。高临城才是你们的生计出路。”丁奉谈谈地道出一句差点令沮丧的张冕再次弹起的话语。
“朱崖洲被高家篡权达数十年,我们太守想在朱崖洲设县,重新恢复实行大汉律法。”丁奉呷口茶,品味道。
蓝武与张冕惊讶地互相对望了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