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妹,你的天竺之音加上美貌,让士太守的眼光都没离开过你身上,整晚都围着你团团转。士太守年轻有为,必能统督交州,助夜郎复国。他还向我打听你的儿女私情呢。”竹十六婉拒士燮留宿郡府好意,在返回城外军营时,竹三郎对身边的竹十六试探性说道。
“阿哥,谁助我夜郎复国,谁就是我郎君,这是我在阿爸墓前立下的誓愿!”竹十六凤眼瞪着竹三郎道。
“这我知道。可恶的汉人分化瓦解我们夜郎三族,使我郎(狼)、谢、僚三族相争数十年。如今不但分不出胜负,还在内斗中不断消耗,长此下去,夜郎国就真的在你我手中灭亡了。”竹三郎痛心道。
“可惜我没能在身毒(今印度)师傅早逝前学完天竺之音,据师傅说,精通天竺之音,浅者可控蛇猴,深者可控人象。否则就可靠我们自己的力量统一三族。”
“我这次率军支援士燮统一交州,就是为了日后他能助我打败谢僚二族,复我夜郎国。所以才委屈阿妹……”竹三郎无奈劝道。
“即使士燮不能统一交州,只要他肯出兵助我打败谢僚二族,我必定遵守我的誓言。”竹十六打断竹三郎的话,不理竹三郎失望之色继续缓缓而道,“据往来商人谈及,最近交州东边出了位明神,士燮能否统一交州仍是未知之数。”
“你是说南海郡太守杨明?其郡之力别说难以抵挡士燮大军,就连我夜郎大军挡不住!”竹三郎脸上立马换上不屑之色。
“传说此人用借来的一万两银子换取二百勇士,凭二百勇士取一县,以一县扫一郡。阿哥不可低估其实力。我怀疑士燮仓促出兵以及邀请我军支援,都与此人实力突涨有关。”竹十六无奈地看着跟百年前的长辈一样夜郎自大的竹三郎暗自叹气,然后脸色凝重地提醒道。
“你怀疑士燮利用我们来消耗花家兵力,保留士家实力对付那位明神?”竹三郎惊醒道。
竹十六臻首轻点,心道:正是为顾全夜郎大军安危,我才以大祭师身份随军来到这片陌生的交州大地。
熹平元年(公元172年)十二月,士燮征集交趾、九真及日南三郡约二万兵力,加上夜郎援军八千,在交趾郡龙编举行誓师大会。
“花荣强占郁林、苍梧二郡,上恩不宣,下义壅隔。今燮自领绥南中郎将,统督交趾、九真、日南及合浦四郡伐之,替天行义!”彩旗飘扬高坛上,身披银甲戎装仿如天将下凡的士燮发出了声讨宣言。
随即士燮授弟士壹为平南校尉,竹三郎为援南校尉,侄子士匡及手下大将甘醴、桓治为军司马。
十二月二十六日,士军猛攻交趾、郁林二郡交界的凉山天险雍鸡关(今中越边境的友谊关),三日克,八百花军战死不降。此战正式拉开攻伐花家势力的序幕,后世历史学者将这次士花两家交战称为交州内战。
令士燮意外的是,花军除了雍鸡关死战到底外,其余都是双方略接触就一路退缩,最后据守在布山(郁林郡郡治)、中留、阿林三城,成品字形防御。
士燮分兵围城,以援南校尉竹三郎、军司马士匡率八千夜郎军围中留,以平南校尉士壹、军司马桓治率六千士军围阿林,自己亲率一万多士军围攻布山。
这段时间为交州内战第一阶段,历时月余,双方交战不多,伤亡不大,士军占领了郁林郡八成领土,将花军围困在三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