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鸭道:“犀牛角这东西，如今可是非常难得，文玩黑白红，绝对不是普通人能玩得起的。”
文玩黑白红？我一愣:“那是什么东西？”
小黑鸭皱着眉，显得非常严肃:“你不在这个圈子里混，有很多东西都不明白。”
这话倒是很有道理，小黑鸭在商场里混迹多年，虽然年轻，里面的路子却是门儿清，在这些方面也是见多识广，他所知道的一些东西，根本是我闻所未闻的，看他这幅样子，我就知道接下来的话题比较劲爆，连忙打足精神。
小黑鸭道:“文玩界一红二黑三白，说的是鹤顶红，犀牛角和象牙的工艺品，这些东西太过珍贵，在以前都是皇亲国戚才用得起的东西，放在现在，你就算有钱，都不一定有路子买。”
我还满怀期待等小黑鸭继续说，等了半天也没个动静，顿时泄了气，不甚在意的道:“犀牛角和象牙珍贵我知道，怎么还有鹤顶红？不就是个毒药嘛，要是照你这么说，砒霜不是也挺值钱？”
小黑鸭白了我一眼:“我说的鹤顶红不是毒药。”
我刚想说话，小黑鸭又抢在我前面道:“更不是丹顶鹤脑壳子，是盔犀鸟头胄。”
别说，他还真是清楚我要说些什么，不过，那个什么鸟头，又是个什么东西？
小黑鸭见我还是不理解，便详细解释了一番。
原产东亚热带雨林的盔犀鸟，因头胄质地坚实美观，而为人猎捕制成工艺品，并曾以进贡及贸易等方式传入中国，名之为鹤顶。鹤顶在元代已入中国，但广为国人所知则是郑和下西洋之后。因出产国多将它作为贡物，故典制不仅在贡国下列出，且还规定了正式的回赐价格。朝中贵胄多用于制杯、腰带等物品以资赏玩。等到明中叶后，国势日衰，远贡不至，其物逐渐稀有，因而腾贵；至清初实施海禁政策，与产地贸易断绝，此物在中国遂至绝响。说的直白点，就是这东西在国内根本没有，都是从外面过来的，而且这东西作为一种雕刻材料，在清朝那会儿就已经等同于一公斤象牙的价钱，简直不是一般的名贵。
这东西这么名贵，除了稀有，本身的精美也是一大原因。谈到细腻程度和润泽，大概除了玉石之外，能跟鸟头相比的东西根本没有，众所周知，骨头有骨纹，象牙有牙纹，木头有木纹，唯独鸟头什么纹也没有，经过雕琢后抛光出来，看起来半透明，非常清透温润，通俗一点来讲，胶质感如同果冻。
听到这儿，我忍不住又瞄了眼那朵所谓的木莲，这东西温润淡雅，绽开的花瓣层次分明，线条流畅，到尖端部分趋于半透明，越看越像小黑鸭讲的盔犀鸟头胄，我本身又没接触过那些东西，也分不出真假，一旦真是那个所谓的鹤顶红，我让小黑鸭以死谢罪，还来得及吗？
小黑鸭表情愈发凝重，搞得我心跳如擂鼓，半晌，才听小黑鸭喃喃道:“不能是吧？”
我立刻点头附和，可千万不能真是，这玩意儿也太吓人了，别说肖沉了，就是我，一得知这么值钱的东西砸我和小黑鸭手里了，分分钟想提刀自裁好吗？
这时，就听小黑鸭又道:“可要真是呢？”
我刚放回肚子里的心，一瞬间又提到嗓子眼。
小黑鸭在那边自顾自思考，我在这边提心吊胆，良久，他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的直视着我，黑漆漆的眼睛，如同一波寒潭，波澜不起，深不可测。
“尹默，你有没有想过，这些东西要是真品，肖沉，该是个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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