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过去,见达达一身黝黑的肌肉在火光中反射出油光,他一对深沉的眸子里却看不出有嗜杀的凶光,相反的,是一种忠诚善意的光芒。“你不说我真看不出达达会是猎头族的人,他看上去是那么的善良,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达达虽然是卡木族的人,但是他从来没有杀过人,”巴古生说,“就算他父亲,也没有杀过人。”
“你怎么知道?”王华问
“他父亲带着达达离开卡木族人来到文明世界时,达达才只有八岁,只是个孩子。”巴古生说。“他今年多大了?”王华问。“十八岁了。”巴古生回答。“这么说,他离开卡木族已经有十年了。”王华问。“不错”。巴古生说。“他父亲呢?”王华又问道。“三年前就死了。”巴古生顿了一顿说。
“那达达在文明世界里怎么生存?”
“他帮助来狩猎的人做挑夫,他要养活自己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巴古生说。王华同意地点点头,他点了一支香烟抽着,巴古生将煮好的食物分成三份。他们开始吃着晚餐。达达沉默地吃着,始终没有怎么说过话,王华不时望望他,对于这个年轻的土著人总感到有些好奇。“有一点我不明白,”王华又忍不住问巴古生,“达达的父亲为什么要离开卡木族来到文明世界呢?”
“这一点我也不大清楚。”巴古生含糊地答,“明天一早我们将出发去打猎,王先生,我想我们应该休息了。”王华见巴古生如此说,也不好意思再追问下去。巴古生在扎营的四周点起了火堆,以防野兽晚上侵袭,然后三人各自钻入自己的睡袋里面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王华就被森林中的鸟声吵醒,他刚由帐篷内探出头来,就为眼前的景象所吸引住了。一大群黄头鸟围绕在达达的四周飞着。达达立在沙地的中央,他手里捧着早餐碟子,只见他将碟内的面包屑扔向天空中,黄头鸟在空中互相抢食,衬着初升朝阳,黄头鸟在空中更显得色彩鲜艳,人鸟互相嬉戏着,蔚为壮观。
吃过了早餐,由达达带路,王华带着猎枪和弹药,巴古生跟在后面。他们一行人开始步向森林深处去狩猎。森林中的光线比起外面来,要阴暗的多,有些参天大树更遮尽阳光,使森林有如天黑。遍地的枯叶,有些已经腐烂,而各种各样的毒蛇、毒蜘蛛和毒蝎都潜伏在腐烂的树叶之下。虽然王华穿了厚重的皮靴,但是每踏下一步也都要非常小心。好在有达达带路,他以手中的弯刀清除前进的障碍,并拍响刀声以吓走拦在路上的毒虫和毒蛇。森林里面虽然有各种的野兽,但与整个森林面积对比之下,就显得稀少可贵了。猎人要想在森林中遇见一头野猪,那比在城市的街道中遇见一只狗要难得多,如果想见到一头马来虎,那更是不易。
达达和巴古生对森林中的一切当然比王华熟悉得多,他们不断分析着地上的野兽脚印,猜测着野兽的动向,二人用王华听不懂的语言交谈着。
“你们发现了什么吗?”王华问。
“我们发现了野猪的踪迹。”巴古生说,“我们相信有一群野猪藏匿着。”
“就在附近吗?”
“可能就在附近,也可能在很远的地方,”巴古生说。
“今天有没有希望能追踪到它们吗?”王华问。
“今天可能不会有收获,”巴古生说,“王先生,明天我们可直逼他们的巢穴,一定会大有收获。”三人在森林中流连了一天,王华已有筋疲力尽之感,于是一同回到了沙地扎营之处。这一夜,王华睡得很好,白天虽然没有打到猎物,但却是辛苦而充满刺激的一天,几乎耗尽了他的体力,所以一爬进帐篷就睡着了。当然王华再睁开眼睛时,日光已由帐篷的缝隙中照了进来,他瞧见有个身影在帐篷外站着。王华探出头,发现达达已全副武装的站在帐外。
“巴古生呢?”王华问。达达指指巴古生的帐篷,王华走了过去,见巴古生仍然躺在帐篷内,脸色苍白。“巴先生,你怎么了?”王华问。
“我有点不舒服,”巴古生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