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4。
如一的财务报表真真是看了会急性心脏病的东西,天一管理不算内行,也看出了其中的漏洞百出。
关于财务这块儿,自从天立病倒以后,都是慕云那个助理一手抓,会乱成这样也不奇怪,天知道他从中已经捞了多少油水,临到头来还要打自己的主意。天一不过是稍稍挖个坑,他就连带着慕云一起,迫不及待跳下去。所以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人心不足蛇吞象。
江山易主并没有引起多么大的轰动,一是天一的接手顺理成章,二是慕云的确没有那个能力。在帮天一调查如一各个情况的时候,纪沉已经更先一步比天一还清楚其中j□j,公司里大多是在t市的老员工,其余就是在英国留学毕业的小年轻。可对今天的如一来说,或许等待并购才是最好的出路。资金链短缺,管理结构混乱,业务方向不明确,都是公司大忌,要想让它起死回生,难矣。
那段时间纪沉帮着天一理清思路计算盈亏,比打理自己事的时间都用得多,有的时候他熬夜扛不住了,天一却总能在一杯咖啡的刺激下立马精神抖擞。
“老失眠,就习惯了。”
渐渐地纪沉就不再多言,但为了表明自己是男人耐抗,他也就陪着熬,直到一如既往地举白旗,说话间都能睡着。
在接手公司一个月以后,天一已经成功地树立起威信。没有被骂得最多的人,因为大家都一样,但是有最狠的。
是业务部一个刚毕业一年的小姑娘,在和一家伦敦本地公司代表吃饭谈业务的时候,因着刚开始只负责管理嫌少管销售这块儿,天一怕自己应付不来便带她去了。因为是建筑材料行业,涉及到非常专业的量名词,对方问那姑娘,如一公司与别家公司相比有什么优势,混泥土板的厚度与密度是多少,她虽然听懂了,却苦于不知道怎么陈述才好,结结巴巴好不容易找准语法方向,但硬是不知道那几个单词,急得直看天一,中文字眼已经要蹦了出来。
天一虽然有备而来,但失足在自己人手上是她没有想到的,索性她最大的优点就是临危不乱,便一边招呼服务生将那瓶定好的82年拉菲给上了,一边和服务生开玩笑多谈了几句红酒讲究,这短短的时间以内,她已经一心二用地在脑子里迅速组成planb。
有了计划的第一秒,她优雅自若地半站起身,亲自给对方倒红酒。
“贵公司一向是大小家都争破头合作的对象,我们当然也不例外。好不容易能让史密斯先生赏脸参加饭局,怎么可能用一般的材料作敷衍呢?昨天我们公司新进了一批石材,好不好我今天就不王婆卖瓜了,不知是否有幸邀请史密斯先生亲自到工厂检验?老实说,业界里其他公司大多口头上允诺让利多少多少,实际省去的钱不过是从业主嘴里抠出来的,他少了钱,材料也降了一个档,您说,您这是得,还是失?”
天一虽然严肃,但笑起来有浅浅的两个酒窝,说话声音软半度就显得特别温婉甜腻。尤其东方女孩子在外国人眼里本就是小巧玲珑的形象,再加上天一无论长相或能力都得天独厚,不禁让史密斯小小地心猿意马了一下。她那一番看似内行的话,也说得史密斯连连赞同点头,甚至惬意地端起杯子与她相碰,当即便答应了她的邀请。
“sure。”
并没有为此骄傲自满的天一,继而趁胜追击地卖巧,给自己多加了一道保护锁。
“史密斯先生如此爽快,我在这也撂句话,只要您看中的材料,当初就可以拉走,以防出现偷天换日的情况,合约咱们可以补签,您都不能相信,还能相信谁呢?”
说完,眼波流转地干完了半杯红酒,那笔订单也才因此险险敲下了。
那小姑娘跟着天一走出饭店,前方人将高跟鞋驾驭得健步如飞,后边亦步亦趋地跟着,直到天一要下车库去那车,她自然是没有脸要求送,便主动提出自己打车回家。天一没有挽留,她可以容忍下属犯错,但容忍不了犯错以后还没有自知之明地在自己面前晃荡,这大概也是她至今没有叫对方走人的原因之一。
有错就改,不足就补,谁都不是圣人,可千万别看不懂眼色。
看见天一点头,那小姑娘如蒙大赦,赶紧掉头就往马路方向走,三步以后又被天一叫住,问她:“你知道在面对国外生意伙伴的时候,最脏的英文是什么吗?”
不知她为何突然有此一问,那姑娘愣了愣,手上的小提包紧了又紧地思考,然后试探性地问出口:“shit?”
天一连头都懒得摇,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句:“canyouspeakmylanguage。”
她并没有骂人,却生生让那姑娘从脚至头顶的升起一股羞辱感,那感觉来得强且猛烈,如一团经久不息的火焰,将她的脚步胶在原地,直到面前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年轻同事之间总是爱传八卦,所以当日发生的一切,没多久便在公司里不胫而走,天一的形象顿时因为这笔单子高大起来,员工的积极性相比刚刚接手的时候高了一些。原先大家想她一介女流又不是此专业,估计和慕云在的时候领导没多大区别,没想到一来竟然就旗开得胜。而且,关于业务部的小秦突然就报了周末语言补习班这件事,大家也是众说纷纭。
正式签订合同的那一天晚上,天一请纪沉吃饭,唐人街附近的一家正宗川菜馆。
虽然同是从t市出来,但纪沉大多的日子都是在英国,自然吃不了太辣,连连骂天一是为了报当日他企图撕开她面具的一箭之仇。天一一边往他杯子里倒凉水,一边将菜盘往自己的方向转移,岂料又被纪沉面红耳赤地挡了下来。
“诶诶,我又没说不吃。”
她轻轻挑眉:“明知道我报仇还张开双手说‘来吧,向我开炮’,你可真够新鲜。”
说完,纪沉的脸更红了,不知是被辣得还是被自己的话反呛,只见天一又要将菜盘拿走,他才不管不顾地抢过来。
“我乐意!”
那天晚上,好不容易能松口气睡个长觉,天一却做了噩梦。她从一片潮湿的黑暗中醒来,满头大汗。摸过床头柜的手机,看看时间也才凌晨四点半,离天亮还早,便跑去冰箱拿了一桶冰,开了上次一瓶烈性威士忌。好在冰块融化进去缓了许多酒劲儿。
她躺在卧室窗户前的小沙发上,不急不缓的啜饮,
御宅屋自由小说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