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几个别着塞拉摩徽记的人,我很抱歉,他们确实是塞拉摩的人,唔,至少曾经是。这群人以前是我父亲手下的亲兵,自我父亲死后,他们便加入了东海海盗的阵营。”痛苦与悲伤在吉安娜的脸上一闪而过,但是这位坚毅的女士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我很抱歉。”我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不必向我致歉,亡灵。那个姑娘为了救你而使用了圣疗术,为此,她不得不失去所有的圣光之力,至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来调养,而且以他目前的身体情况,这个期限,很有可能还会延长到半年之久。”“什么?!”
你可以想像当吉安娜告诉我这些后我有多么震惊,就在之前,她还曾误认为我杀司了她的同伴,并用圣光灼伤了我的右手背。“这……怎么可能……”我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完好如初的身体,一时间心绪大乱。“你让她背上了很大的负担,亡灵。圣疗术是一种禁术,哪怕她出身名门,此番回去也会受到圣光兄弟会的质问,若是她的家族无法为她掩盖这一切,那么这个女孩将很有可能面临贵族法庭的审判,”吉安娜叹了一口气,“这个家族还真是多灾多难,前不久他的同族兄长迪奥·托尔贝恩就被一件棘手的案子缠身,还差点丢了性命……好在我在暴风城还有些人脉,或许可以帮助这个可怜的孩子度过难关。”
“不过你最好尽快离开这里,亡灵,”吉安娜看着我继续说道,“棘齿城虽然不是联盟的领地,但现在这里毕竟全是塞拉摩的人,请你不要令我们难堪。”“能带我去看看她吗?只要看上一眼我就走。”彷徨中,我向吉安娜提出了这个请求。
“很抱歉,她说她不想再见到你,永远。无论你与她之间有什么关系,亡灵,你的过度关心只会给她带来灾难。相信我,离开这,回到你自己的族群中去,那才是最佳的选择。”
我愣了愣,就这样看着吉安娜转身离去。
突然有人在我身后问道:“你好像丢了什么东西?”我惊讶地转过头,迈克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的背后了。“你也来取笑我吗?”“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迈克尔急忙解释,“我只是看你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有些好奇罢了,你跟那个女孩儿,真的是素昧平生?”“可以这么说吧。就算认识,我看早就忘了。”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们说被遗忘者把过去给丢了,这儿——空空,什么都没有。”“我想你把一切都想得太坏了,”迈克尔笑笑,搭着我的肩说道,“她不死,你活着,总有一天还会再见面的。开心一点,总会有好事发生的。要不,我给你跳支舞吧。”迈克尔说完,便和着远处地精们庆祝的音乐,灵活地舞动起来。
那一天,在地精们的庆功晚宴上,我和迈克尔一直跳舞跳到了月上中天。
“完了?”“完了。”我将第十三杯幽暗城佳酿阴尽,然后将酒杯还了给诺曼。“那姑娘挺有意思的,很久没听说过这么‘善良’的联盟了。居然不惜竭尽圣光之力去拯救一个亡灵,我真不知道应该说她是大义还是愚蠢了。”诺曼一边抚着破碎的下巴,一边回味我讲的故事。
“咳,今后,可能有一段时间无法到你这儿喝酒了。”我起身掏出一个金币袋子丢给诺曼,里面是所有的赊帐与酒钱。“怎么了?又有任务?这次要去哪里?”诺曼接过钱袋,没点就将它收了起来。
“我报名参加了外域远征队。”“是吗?”诺曼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然后是不太常见的落寞表情,“看来这儿以后就不会那么热闹了。”
“无论怎样,”诺曼抬起头,对着我晃了晃手里的空酒瓶,“祝你好运。”
“谢谢。”我转身走向了飞行管理员,从他手里接过了蝙蝠缰绳。强壮的夜行蝙蝠很快就驮着我沿下水道飞出了幽暗城,在壮观的洛丹伦废墟上空盘旋一周后,便向着东南方飞去。
途中我一直在思考,为什么女骑士会不惜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来挽回我的性命。或许一切正如约翰逊所说的那样,有一种力量可以超越仇恨的铁墙,让我们放下偏见,一起面对共同的敌人。
这样的例子在艾泽拉斯的历史中曾出现过无数次,或许在那个破碎的德拉诺世界,我们还将见证史诗中所描述的情景——
“联盟与部落并肩作战,共同抵抗燃烧军团的入侵……”
一个世界在等待,而我,也在等待。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