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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失事以后(1 / 2)

第二天太阳出来时,飓风的威力仍然没有丝毫减退。

海上是白浪滔天。在角地这边,汹涌的巨浪高达十五英尺到二十英尺,浪花随风一直溅到山崖上面。退落的潮水和海上的飓风在爱尔高湾人口处愤怒地搏斗着。没有一条船能够进得了湾,也没有一条船能够出得去。天色仍然是那样愁容惨淡,看上去这次风暴总还有好几天才能过去。

显然,二桅船今天早上是没法离开了。

当法司奎士在天亮起身,面对着脚下那片回旋的浊流时,他体会到的就是这样。

下面就是他看见的景象!

离角地北面两百码远的海中,也就是说在爱尔高湾外面,歪着那条失事的船。是一条载重约五百吨的三桅船,桅杆全已折断,只剩下和甲板差不多齐的三段木头,可能是船长下令砍掉的,不然就是在触礁时撞倒的。水面上并不看见有什么漂弃物浮着,不过大风可能把那些夹七夹八的东西都卷进爱尔高湾里去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时候康加该已知道有一条船撞沉在桑裘安角的礁石上了。

这一来,法司奎士可得当心了,所以他先弄清楚湾口的确还没有盗党出现,然后才走了出去。

几分钟内他就走到出事的地点。由于潮水已经退去,使他得以在这条搁浅的破船周围走了一圈,在船尾一块板上看到“世纪号,摩比尔”几个字。

原来是条美国帆船,从合众国南部墨西哥湾阿拉巴马州首郡开来的。

这条世纪号上所有的船员都淹死了。眼前找不到一个从这次失事中逃出来的人,船身也只剩下一具撞得不成样子的残骸。在撞上礁石时,船壳就裂成两半。海浪把货物全部卷走了。这时候风势虽然疯狂,礁石仍旧露出水面;破碎的木板、船肋、樯桁、帆衍在礁石上散得到处都是。沿着角地和海岸满是箱子、桶子和包裹。

由于船身露在水外,而且干燥,法司奎士总算进了船内。

船内破坏得非常彻底,什么东西都被风浪粉碎了。他走进舱底,可是找不到一具死尸。那些不幸的船员可能全数被海浪卷走了,否则就是在船只触礁时,全部淹死了。

法司奎士又回到海滩上,看见康加并没有向失事的地点赶来,其余的人也没有,这才重又放下心来,接着冒着狂风走到桑裘安角的尽头。

“也许世纪号上还有个把人活着呢,”他想,“那样我就可以救他。”

他找了半天,可是没有找到。他又走下沙滩,在那些被海浪丢下的各式各样的漂弃物中间寻找起来。

“说不定找得到几箱吃的,”他想,”让我活上两三个星期呢。”

在短短的时间内,果然被他找到一只木桶,一只箱子,都是被潮水带来塞在礁石中间的。箱桶外面都写得明明白白。箱子里装的饼干,桶里是咸牛肉。这足够两个月食用的了。

法司奎士先把箱子搬到自己的山洞里;山洞离海边不过两百码远,然后又把木桶滚了过去。

他随即又回到角地尽头来,看看湾内情形。他认为康加已经知道失事的事情。头一天,天还没有黑时,康加从灯塔顶上一定会望见这船向陆地冲来。目前摩尔号既然仍旧停泊在小河里,这些海盗准会赶到湾口来收拾残余。如果有什么零碎的东西可以弄到手,也许很值钱,这样的机会那班强盗肯放过吗?

当他走到崖脚转折处时,法司奎士这才发现强风直向湾内灌。迎着这样大的风,摩尔号决计开不了,就算有法子绕过桑裘安角,也决不会开到海里去。

就在这时候,风势稍息了一下,法司奎士听到人声:是一个微弱的声音在那里呼救。

法司奎士赶快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就在他栖身的第一座山洞那边,离盗洞不远。

走了不到五十码远,他就看见一个人躺在石头下面,一只手在挥动着,好像在求救。

刹那间,法司奎士已经到了他身边。

这人年纪大约在三十开外一点,身材壮大,穿着水手衣服,侧身向右躺着,双目紧闭,呼吸断断续续,时而来一下痉挛的动作。衣服上没有血迹,可见并没有受伤。

这人可能就是世纪号上唯一逃出命来的人。当法司奎士走近时,他并没有听见;可是当法司奎士把手放在他胸口时,他挣扎着要起身,可是由于人已经非常疲弱,起不来,又倒在沙上他眼睛睁开有这么一会儿,嘴里说:“救命啊,救命啊!”

法司奎士在他身边跪下,小心地将他上身扶起,让他倚着石头,一面轻轻说:

“可怜的家伙!可怜的兄弟!有我在这儿。你望望我。我会救你。”

这个可怜人儿顶多只伸出只手来,接着就失去了知觉。

这人已经非常衰弱,非立刻进行急救不可了。

“天哪,但愿还来得及!”法司奎士自言自语。

首先是把他搬开,离开这个地点。那些海盗随时都会坐了小船或者划子过来,甚至于沿岸走过来。法司奎士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扛到小山洞里,那样才安全。他就这样做起来。

走了大约二百码远,花了他十五分钟的时间,法司奎士总算扛着昏迷的水手爬进了石隙,把水手放在一条被上,拿一捆衣服给他枕着头。

那人还没有恢复知觉,可是仍在呼吸。虽然身上看不出哪里受伤,但是他从礁石上滚下时.可能把胳臂或者腿摔断了。法司奎士担心的就是这些,因为碰到这种情形,他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他把水手全身摸过,把胳臂和腿都搬动一下,觉得并没有跌坏什么地方。

他倒了一点水在杯子里,把瓶里剩下的一点白兰地酒和在水里,放在水手嘴唇之间,勉强令他呷了一口。他把水手的湿衣服脱掉,给他穿上从盗洞里找来的一些衣服,就开始将水手的胳臂和胸部揉擦起来。

除此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

眼看着病人终于慢慢醒过来了,这使法司奎士非常高兴。那人甚至于挣扎着坐了起来,望着用胳臂托着他的法司奎士,并且用大一点的声音说:

“水,给我一点水喝!”

法司奎士把那杯白兰地酒和水给他喝了。

“好一点吗?”他问。

“好一点了,”这个遭难的水手回答。

接着他好像要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似的,有气无力地抓着他的救命人的手,问道:

“这是哪儿?您是谁?我在哪儿呢?”

他讲的是英语,法司奎士原会说英语,就答道:

“你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世纪号失事之后,我在海边找到你的。”

“世纪号,对了;我想起来了。”

“您贵姓?”

“戴维斯;约翰·戴维斯。”

“船长吗?”

“不,是大副。其余的人呢?”

“都遇难了,”法司奎士回答,“全部!你是这次失事里唯一逃出命来的人。”

“全都死了吗?”

“对了。”

约翰·戴维斯好像被这话弄得愣着了。他是唯一逃出性命的人!他怎么会逃出命来的?他这才明白眼前这个弯着腰焦急地看着他的陌生人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多谢你,多谢你!”他说,大滴的眼泪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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