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杨天变拳为捶,脚步跨走,也是同样一记“拗步开天捶”迎了上去。杨天这一捶,却没有带起任何劲风,而是缓慢击出,移动之间,就好像手臂压了一座大山。
砰!两人碰撞在一起,整个衣服袖子全部粉碎,碰撞之时,水花四溅,好像炸开了水龙头,这是一刹那,两人暗劲毛孔带出的汗水。
杨天没有使出化劲,同样以暗劲对暗劲,但他明显高出李长机一头,毕竟境界到了,眼力与对力量细节的控制把握非同一般。
李长机闷哼一声,一连退了八步才站稳,每一步,脚下都显露出了一个深深湿淋淋的脚印,脚下的鞋子,也一块块的脱落。就好像叫花子一样。
李长机退了八步,杨天退了七步。孰高孰低,已见分晓。
但杨天气息悠长,不动声色。李长机双眼泛花,口吐粗气,手臂上地袖子衣服也没有了,东一块西一块的挂着。
此时场面上处于一种短暂的平静,两人不时冷眼相对,旁边观战的青年老人一时目瞪口呆。
“两捶硬碰,震伤了内脏,刚刚一口血涌起来,被我强行吞下去了,再也不宜持久战,这个杨天真是强悍,一身拳法竟然到了这种地步,真是后生可畏,这个世界终将属于年轻人。”
李长机一看对方的神态,立刻判断出了情况,强压受创内府,立刻精神一震,脚步一划,深吸一口气,强提了劲,大吼如雷,抢到杨天面前,一记钻拳冲贯而下。
“杨师傅,接我一招截手钻劲。”李长机再次抢先发动攻击,右脚一蹬,左脚向前进了半步,落地时脚尖却斜斜向外,同时左手的俯掌外旋上托,似乎要托起杨天的下巴,右手成钻,向丹田处猛力回拉,右拳更是加快了钻击的速度,带着轻微的撕裂空气的啸声朝杨天飞去。
煞腰,蹬地,动似雷鸣,快似闪电。似乎钻有无物不透之力,钻有无孔不入之妙,钻有增劲增速之快。迅猛、圆活、灵敏、柔韧,大有将天都钻破的气势。一刹那,杨天好像身处海底,四周压力庞大,暗流涌动,要竭尽全力,才能稳得住自己的身体。
“来得好!”一瞬间,杨天就知道,李长机终于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这一击也将是最强的一击,最后的一击。
面对李长机这击连天都能劈开的截手钻劲,杨天并没有躲闪,反而欺身而进,短劲爆发,两臂交叉,左手内旋,右手外旋,上动下停,好似身如弩弓发、手似百箭穿。以“强弩”的意,打出了“破山捶”的劲。一记形意崩拳打了出去,没有取巧,硬撼李长机的截手钻,以一股舟行浪头之势硬碰到了一起。
轰隆!又是一记硬捶与钻劲的碰撞,杨天站立原地不动,李长机如李长义无二,被杨天一捶之威轰飞了出去,撞翻了演武场旁边的武器架,发出一阵哐当声,脊椎骨发出了屋梁一样不堪重负地咯吱声,喉咙再次抖动了一下,杨天闻到了更重的血腥气。
“好功夫,一崩破钻劲,利针难撼铁锤,果真是英雄出少年,老夫佩服。”李长机哇的一声噗出一嘴血水,一口气上不来,便晕了过去。
“大哥!杨天,比武切磋,为何重伤我兄长,你寓意如何!”李长义艰难的扶起晕过去的李长机,面部狰狞望着负手而立的杨天,旁边的年轻人更是愤慨不已,一个个双眼通红,样子怪似血魔夜叉。
“长义,比武切磋,难免有所损伤,怪不得杨师傅,作为一个真正的武者,随时都要有为武道献身的精神,杨师傅拳法精湛,一身力量早已练入骨髓,武功更是登峰造极,长机不敌,也无可厚非,不得出言呵斥。”
一个中肯温和的声音出崂山拳馆内堂传出,如让人沐浴在阳春三月,心中再也生不出半点嗔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