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想明白这群怪物为何突然放弃了强大的火力,而是亲自来到亚特兰布人群当中,这群巨型蝌蚪一般的怪物便将答案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此地所有的亚特兰布人。
「嗞嗞嗞——」
一通此起彼伏的裂帛之声传来,人群在众多妇女尖利的叫声之中骚乱起来!
阿伊亚布痛苦地看到,那群上蹿下跳的乌魔竟然无耻地把目标定在亚特兰布妇女身上。牠们淫亵地浪笑着撕扯妇女们的衣物,用那黑漆漆恶心的大手抓捏她们的身体,毫无还手能力的妇女们很快便在无奈的惨叫和挣扎当中被摁倒在地上。
「啊……」
妇女们钻心的疼痛转化为撕心裂肺的叫声,她们像剥光了的百合瓣一样暴露在烟霾四起的人群当中。乌魔们丑恶的巨大下体毫不怜惜地冲进她们的身体,转瞬之间,她们光洁润滑的肌体就被满地的血肉浸染得污秽不清。
她们起伏的身体在漫漫血肉之上拍打出片片浪花,而满心欢喜的乌魔们更是在这种击水声响当中,高昂着黑不溜秋的浑圆脑袋享受着变态的快意满足。
挣扎叫喊的妇女们声音渐渐低沉,反抗更是有气无力。在她们游丝般吐出最后一口怨气之后,乌魔们便丢弃她们的身体,任凭她们湮灭在滚滚的血肉洪流之中。
这并没有结束,乌魔们像橡皮一样卷曲着收回牠们恶心的下体之后,吼叫着又开始抓寻下一批人群深处的妇女目标。牠们不分老幼,只分雌雄,只要牠们探查到一丝母性的气息,牠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扑将上去,牠们是比野兽还野兽的一群。
看哪,那已经头鬓斑白的老妪,那已经干瘪垂吊的乳囊,那已经只剩下皮包骨头的身体,那已经干瘦得像柴棍一样敲打无力的胳臂,那颤巍巍果断咬下自己的舌头瞬间毙命以反抗即将遭受变态凌辱的坚毅,那很多以弱抗暴的人誓死捍卫尊严的勇气!
阿伊亚布的心像是被一柄钢刷死命地刷挠,曾几何时,这些跟他相同的面孔是那么地不引人注意,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们,此时此刻会在如此境地之下统一在亚特兰布人这个名义之下。同胞这个词,已远远不能够概括他们此刻的心境,就像自己的亲人被野兽欺凌一样,这时候每个人看身周的人都是自己的兄弟姊妹。
人群又是一阵骚乱,也许是抱着相同的想法吧,不知是谁挑头,人群中央有许多青年开始赤手空拳跟面前准备再次欺辱身边女性同胞的乌魔们厮打起来。
或许是榜样的力量吧,所有人都开始和离自己最近的乌魔厮打起来。一时之间,庞大的人群就像一锅刚刚煮沸的开水,此起彼伏地上下翻腾起来。
阿伊亚布也想加入其中,然而这个念头刚一冒出就马上被压了下去。他想起了怀中的婴孩,想起了死去的妻子,想起了妻子临终之际紧握着他的手嘱托他一定要将孩子抚养成人。想起了智了老人让他的出了城门一直朝西南方向远行的忠告,想起了在遥远的地方,有一个他和他的儿子能够继续活下去的希望……
他犹豫地朝同胞们望了望,他发现刚刚拼死反抗的人们在乌魔们的面前就像一只只柔弱的羔羊。那黑黝黝的乌魔们,挥动着手臂和尾巴就像钢鞭一样抽打在他们身上,中者个个应声倒地。人们不禁绝望地发现,即使是贴身肉搏也不是乌魔们的对手!
恰在此时,一伙人的出现坚定了他趁着同胞们正遭受劫难的掩护快速逃出城门去的想法。尽管这样的选择让他羞愧和悔恨难当,但他此刻却别无选择。
他所看到的正是先前自己紧紧跟随的那几个异常举动的人。他们此刻和阿伊亚布一样,也正借着同胞们跟乌魔们混战的时机,快速地朝城门方向移动。
脑海中再无犹豫,他以极快的速度跟上了那几个人。
两扇木质城门残败地敞开着,曾经是亚特兰布城十景之一的城门楼冒着黑烟歪斜地勉强支撑在那里,看了不禁让人产生随时都会轰然倒塌下来的感觉。
跨过脚下焦黑的土木,就将有条条可能通向生存的道路。阿伊亚布的心不禁有些激动,前方绵延数百里的田野里正生长着葱郁的庄稼,更远方隐约可见的连绵高山就像一个博大的胸脯,给许多像此刻阿伊亚布的人以温暖安全的希望。
可是,新生机所带来的激动还未持续几秒,身后同胞们山呼海啸般的惨叫与哭嚎就又将他的精神抛进了痛苦的深渊。
不用回头,他完全可以听出同胞们此刻正遭受着怎样的痛苦。死亡的声音在这一刻都显得是那样的奢侈,他亲爱的女性同胞们,此刻她们疼痛的岂止只是肉体与心灵,连同她们传承了千年的信仰与灵魂,都被斩落在地狱的深层!
他无法忍受这种精神上的折磨,看着前方即将隐入田野的那几个人,阿伊亚布痛苦地紧闭了片刻眼睛之后,深吸一口气出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