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陶百钦就是败在太过自信上,对于郑亚东,我确实应该步步为营。”
欧阳桃子沉默地望着神情阴黯的父亲。
“不过,你放心吧!”谭家嗣咧开嘴,露出笑容。
“我可不是陶百钦那种赌徒!
我过过苦日子,在美国餐馆当伙头、洗碟子,从清早天刚亮就起床买菜洗菜,到夜半三更刷锅洗盘,还成天躲着□□跑,就这样流汗流泪苦撑七年,每一分钱都是辛辛苦苦赚来的!”
揪着胸口,欧阳桃子难过地望着父亲。她知道那段苦日子,智珍的日记上写得一清二楚,然而痛苦害怕的人不仅只父亲,还有年幼的小智珍。
、孪生姐妹(15)
“不过,”谭家嗣接下道:“这一回郑亚东一定料不到,我还有一招……”
“爸,上回你已经见过爷爷,你会去看他老人家吗?”
欧阳桃子忽然柔声问父亲。
谭家嗣愣了一愣,然后脸色一凛。
“我正在跟你谈公事!”
“爷爷的年纪已经很大了,现在他一定很想念你,你应该时常回去看他老人家的。”
父亲的斥责,她彷若未闻,仍然忧心仲仲地道。谭家嗣板起脸孔。
“我会去见他,不必你操心!”他随口敷衍。
“邵么,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到失乐园去见爷爷,好吗?”
谭家嗣面露不悦。
“我该去见他的时候,会自己去见他!”
“但是——”
“好了!我该说的话都跟你说完了,你出去吧!”
谭家嗣别开脸,不再看女儿一眼。欧阳桃子明白,父亲的心已经冰封数十年,就算爷爷当年并未□□纪家、诅咒父亲的婚姻,然而他与爷爷的关系一时半刻恐怕难以冰释……但是她真的很想念爷爷……这三年来,她一直非常、非常地想念他老人家。
马国程站在郑亚东的办公室前,深吸一口气后,才伸手敲门。
门没关,郑亚东抬头看见他。
“进来。”他简单示意。
马国程踏进办公室,今天的他显得有点紧张。
“郑先生,我有一件关于谭家嗣的消息要跟您报告,另外,还有一样东西要交给您。”
语毕,马国程将一份红色请柬轻轻放在郑亚东的办公桌上。
姜谭府喜事郑亚东瞥见请柬封皮上简短数字,之后他彷如被封固,再没有任何动作。
办公室内瞬间充斥一片窒息的沉默,马国程不能再保持缄默,为了他的老板,他必须说一点什么!于是他低促地道:“郑先生,这封请柬是关于——”
“你要报告的消息是什么?”
郑亚东面无表情地别开眼,彷佛那封请柬根本就不存在。
马国程屏息片刻,之后才回道:“距离董监事改选的日期越近,市场上的消息就越混乱。”为厘清思虑,他先做一个开场白。郑亚东等着他往下说。
“我听说,三年前卖掉富门集团的袁谷阳,最近竟然开始在市场上招募资金,打算成立公司。”
“你对袁谷阳有意见?”郑亚东冷笑。
“这岂不是很好?袁家这个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总算想做一点正经事了。”
“郑先生,您应该已经猜到,袁谷阳募资成立公司真正的原因!”郑亚东没有表情。
“说来听听。”
“袁谷阳的目标,是十万张欧阳集团股。”
马国程直接回答数字。他知道郑亚东对袁谷阳的野心一清二楚。
“他没有这个能力。”郑亚东淡道,毫不在意。
“他确实没有能力,但是——”
“他会不择手段。”郑亚东接下马国程未完的话。他收敛笑容盯着他的特助。
“三年来姓袁的已经挥霍得差不多,这一次卷土重来,袁家已经没有多少本钱。穷途末路,狗急就会跳墙。”
、孪生姐妹(16)
他的声调很冷。
马国程神情严肃。
“郑先生,我会密切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他说完话,却仍然站在办公桌前并未离开。
“还有事?”马国程点头。
“除此之外,谭家嗣显然已经开始动作了。
最近有不少银行董事已经收到邀请函,看来他打算开始跟我们正面为敌了。”
“除此之外,他还做了什么?”郑亚东问。
马国程沉思片刻,状似犹豫。
“以谭家嗣的个性,他不可能放过手上任何可以利用之物。vincent,你的工作就是尽可能把所有讯息,全都告诉我。”郑亚东冷静依旧。
“最近市场风声的确有传闻,谭家嗣日钱已着手成立一家新公司。”
马国程将“听到”的消息说出。
只因他向来相信证据,因此原本并不打算报告未经求证之事。
“说清楚一点。”郑亚东严肃地提醒。
马国程深吸一口气,明确地往下道:“我听到一个辗转讯息,谭家嗣打算成立联合控股公司。”
“这是什么时候的消息?”郑亚东沉声问。
“一天前。”
郑亚东敛下眼,陷入沉默。
“郑先生,如果这个消息属实,谭家嗣何以选在这个时间,成立控股公司?”
“他成立了吗,vincent?”郑亚□□然问。马国程愣了愣。
“应该还没有,这只是个消息,如果进入申请程序,它就是一则情报。”
“那么,你认为他在犹豫什么?”马国程哑口无言。
“郑先生,我不明白……”半晌后,他难得结巴地回答。
事实上,就如他所言,他连谭家嗣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成立控股公司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