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还是推开了她。
他不要她陪着他走一条,因为那路头是黑的。
没有丢下一句话,他孤寂的背影就在这灯红酒绿中渐渐缩小,直到消失不见。
她知道他绝情的远离,却没法去追,只能醉呓地哭。
时璟言听得不但刺耳,而且刺心,一把将她拎起来,咬牙切齿,“郁浅夏,你给我睁开眼睛,你看着我,我问你,你就这么在乎段叙初?哪怕他不要你?”他扳过她的脸,“我问你,你仔细想想,你身边就没有任何值得你留恋的人和事吗?”
他恨其不争,忌恨她消极的情绪。
郁浅夏被他逼得大哭起来,“不要逼我!头痛!”她哪有可以值得显摆炫耀的事,就算是穿着再华丽的礼服,总有人会跳出来讥讽她是假名媛。
她觉得时璟言根本不会了解她,他们是完全相反的两种人,时璟言就算是穿着流氓兔拖鞋去高级宴会,别人都会将他奉为上宾。
他看着她,眼睛就像幽黑的深渊,有暗流在漩转,不等她反应,他整个人已经笼罩着侵袭过来。
这个吻近乎侵略,撬入每个角落,狠狠磨砺。
她莫名其妙地哼了一声,徒劳地推着他。
他的动作变得粗鲁,硬硬的胡渣扎得她的肩颈发痒,于是她糊里糊涂地笑了起来,他却不理,在她唇上疯狂的继续啃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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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轻轻的被管家给带上了,时璟言看看在沙发上睡得香甜的郁浅夏,忽然有些头痛。
接下去要怎么办?
他抿唇想了想,拨了电话。
美容师来得很快,带了全套的精油和按摩工具。
她看看时璟言,又看看床上的人,有些犹豫的问,“少爷,需要我做什么?”
“给她收拾一下。”他有些不自然的看看一堆凌乱的被褥,转身走到门口,又想起了什么,打开衣橱,找了衣服甩出来,“给她换上。”
吩咐完这一切,他才踏出房间,美容师出来的时候,他正坐在沙发上小憩,听到脚步声,他睁开眼睛,轻挑了眉梢问,“好了?”
“是的,那位小姐现在睡得正香。”美容师大体说了下情况,转身离开。
时璟言走到主卧门口,手指扶在门把上,等了片刻,他才轻轻打开了门,凭着记忆走到床边,把她的手包搁到床头,又轻轻的扭开了床灯。
只小小的扭开一点弧度,光线暧昧迷离,他便住了手,俯身下去,凝眸看着郁浅夏。
她的头发自由的铺落在枕上,露出光洁的额头。
而她酒醉的红晕,从脸颊处开始蔓延,到了锁骨的地方,依然不曾弥散。
也许是精油和这种暧昧的环境起了作用,他觉得心里有种莫名燥热的情绪。
时璟言当然知道是什么——他竭力忍耐着,强迫自己把目光移开,把注意力放在别处,等到他觉得情绪已经调解的差不多,他才松了口气,一只手臂撑着床面,另一只手在关灯。
光线细微不可见的在变化,明暗跳跃的瞬间,时璟言觉得床轻微的颤动了一下。
然后一双手臂柔软的缠在了上来,仿佛藤蔓,牢牢的抱住。
她重新抬起身子,将脸贴在了他的颈部。
“郁浅夏……”他的身体僵住,隔了一会儿,哑声又唤她,“浅夏……”
她没动,缠得更紧一些,还蹭了蹭他的身体,喃喃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那蓬火从小腹的地方开始蔓延,一直到窜到时璟言的舌尖,烧得他亦有些神智模糊了。
他低头,抬起她的下颌,准确无误的含住了她的唇。
黑暗之中,时璟言的动作却仿佛是猎人,他的大手固定着她的下巴,不让她躲开,再一点点的加深,唇辗转吮吸她的唇瓣。
耐心而急躁,轻柔却粗暴,这一直是时璟言的风格。
另一只手从她肩胛的地方,慢慢的往下……微硬的锁骨,柔软的胸口。
他的手指灵巧而急迫的往下,直到触到一颗冰凉金属扣的时候,倏然顿住了。
时璟言并没有继续,他只是极缓极慢的直起了身子,一点点的离开那具柔软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