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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2 / 2)

那恐怖回忆在他脑中掠过,让他腿脚无力,几乎跪倒下去。他颤声向荒帝哀求道:“奴嘴贱该死,奴知道错了,求皇上免了此刑,求……”

荒帝倒觉得这样子最好玩,道:“朕曾听说若言是四书六艺皆精的才子,那时敢跟朕顶嘴的若言倒真有几分松风秋韵的才子气息。不过朕实在很好奇如今肠肥肚满,会为一条鸡腿死去活来的若言,还精不精得起来。这样吧,古有才子七步成诗,但你并非士学,所以朕要求不多,仅拈一最易的东韵,秋字为题,你走七步,若做得出诗,就将鸡腿取出来,否则就含著它伺候皇上,如何?”

祈若言闭上眼,汗珠从眉睫上滚落下来。隔了一瞬,他道:“奴不是士学出身,仅能做些不登大雅的蝇蚊小调,怕被皇上耻笑,但──”他扶著桌子向前走了一步,两腿簌簌战抖,回首去看那碧纱窗外清冷夜色,然後道:“奴就作一韵。”

荒帝笑道:“怎地突然识了情趣?如此良辰如此夜,好,朕看你做出什麽来。”

祈若言又勉强往前挪出一步,道:“朱邸方酬力战功,华筵俄叹逝波穷。”荒帝有些讶异,心中还道:别别扭扭!祈若言再踏一步,又接续道:“回廊檐断燕飞去,小阁尘凝人语空。”荒帝看他才思如此快,暗暗惊奇。此时祈若言已感到鸡腿在肠腔愈伸愈高,还不知下得来下不来,自己有命没有,他又被强迫雕词琢句,心下悲凉。但他又想,若他真的挺不过去,或许此人最後能记下的就是他这一首诗。霎时间,心中不知有什麽哀楚碾过,轰轰隆隆,遂放了胸怀,也不去忌惮那惶惶不可终日的苦痛,一齐把後面所想的吟出来:“幽泪欲干残菊露,余香犹入败荷风。”

荒帝刚在心中道:啧啧,残菊,好生可怜。然後就听到他说出最後一句:“何能更涉泷江去,独立寒流吊楚宫。”说完之後,祈若言也再站不住,扶著桌腿颤巍巍地蹲倒下去。

荒帝呆了半天,心想,这真是……自己当初还以为他一句也做不出的,没想到有些驳面子。罢了罢了,他一摔手,大方道:“没想到若言不识朕的好意,不吃便不吃罢,今晚虽不能伴鸡腿就寝但总有才子陪睡,也是好的。”

祈若言觉得自己人生中的每件倒霉事似乎都由荒帝开始,又由荒帝结束。

他可以算是他的救星,但更是他的魔星。他让他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又只手将他从火坑中抛出来,扔在灰烬上。

但奇怪的是,祈若言已经不恨他。也许因为他容易被短暂的温柔收买,更因为在长久的恨之后,他骤然发现所恨的对象完全不将他的憎恨放在眼里。荒帝薄情寡幸,一如荒国史上所有的君王,却仍然得到臣服,崇拜,与爱,包括他在内。他曾是祈若言渴望又遥不可及的君王,后来却在他心中变成一只狰狞的□□。

可是因为种种原因,那晚荒帝并未太折腾祈若言。若是枕在他身上碎碎念叨这肚皮好软若能切下来当枕头就好不算在内;在帮他拔鸡腿时威胁他可以叫床但如果叫得跟杀猪一般就把他扔出去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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