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齐的长盾遮掩着无数的弓箭兵,待冲到射程之中,叛军弓箭兵倚仗数量优势,不惜代价压制守军弓箭手,一个叛军弓箭兵被射倒,更多的弓箭手又来补充,双方互射的箭枝仿佛将天空都遮盖了,每一秒钟都有一条甚至更多的宝贵生命消逝。趁着守军弓箭手被压制的时候,叛军攻城车每俩架为一组,从不同的方向奔袭茂县城门。
“看来叛军这次是要来真的了”刘卓阳看着在盾牌兵层层掩护而来的工程车说“张彪!是你表演的时候了!你带领所有骑兵由北门出城南门进,无比要将叛军的攻城车都给我毁了!”
“末将领命!”张彪冲刘卓阳一抱拳转身下了城墙。
就在叛军将领一位胜券在握的时候,张彪带领一支骑兵杀出,不理长盾掩护下的联军弓箭手,径自杀向攻城车部队,叛军将军这时才反应过来,慌忙派骑兵救援攻城车,可为时已晚,张彪军将随身携带的皮袋狠狠砸在攻城车上,内装的火油顿时溅满攻城车,攻城车大部分为木材制成,随即燃起冲天大火,连攻城车撞头上包裹的铁皮也被烧化。张彪军烧毁攻城车,并不与联军纠缠,又返身杀回关内,但出来的五百骑兵能够返回的,已经不到一半了。
攻城车被毁,叛军将军暴跳如雷,不顾第二队攻城士兵还没有撤退,立即命令第三队出击,同时将第一队撤下来的可战之兵也都统统的压了上去!茂县的城墙长度不过三里,四千多士兵同时攻城还是显得有点拥挤!这也是的城墙上的守军不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感到了无比大的压力!看来叛军们真是急了。对叛军将领这个亡命的指令,诸将却没有一人反对,就象去是死的不是他们的部队,不是他们的子民一样。
从茂县城墙上往下看,铺天盖地的敌军,密密麻麻的人头拥动,敌人已经放弃使用攻城武器,而是在用手中的刀往城墙上砍,用枪往城墙上刺,要活生生砍出、刺出一个缺口来。争夺的重点是城门,饶是城门是由一尺多厚的硬木包裹着数层铁皮做成,也被砍劈得丁冬作响。在刘卓阳的死令下,城门长一边指挥士兵顶住城门,一边用石头檑木彻底封砌城门。
到处是喊杀之声,士兵们在城墙上来回奔跑着,不断挥刀斩断城下抛上的钩索、用利箭向城下还击。城墙内每隔十步左右放着一架绞车,系着细铁索,中间是一根直径一尺,长约一丈的圆木,圆木上露出密密林林长约五寸的铁钉,有点象根巨型的狼牙棒。
两名官兵躲在城垛下只需抬起木棒向城下一抛,就听到一片惨呼之声,然后两端摇起绞轮,又将那根“狼牙棒”绞了回来。
这种守城工具,虽然有些笨重和耽误功夫,但是两端同时还有几名弓箭手协助,足以弥补缺陷,杀伤力倒也不小。
此时的战况已经不容刘卓阳从容指挥了,叛军已经彻底疯狂,而且随着伤亡的持续扩大,刘卓阳已经没有士兵可以调配支援了,他匆匆跑到墙垛前,刚刚扶住墙垛,一枝利箭就嗖地一声贴着他的脸颊飞了过去,“笃”地一声射在玉皇庙的门楣上,箭尾嗡嗡直颤,把刘卓阳惊出一身冷汗。
刘卓阳定了定神,躲在墙垛后斜着向下一瞅,不由得大吃一惊,怎么突然出现这么多敌人?只见城下到处都是叛军,城墙高达数丈,他们用勾索、勾梯掷上城墙,悍不畏死地向上攀爬,后边有大批的弓箭手纵马来回奔走着向上射箭,掩护他们攻城,城上的弓箭手也不断发箭还击,但是敌众我寡,虽有地利之便,仍被压制得抬不起头来。
见此情景,跟在刘卓阳身边的张彪、王二虎俩个杀人不眨眼的悍将也倒吸了一口凉气,王二虎抽空子对张彪吼道:“老张,这些家伙今天是疯了吗?”
张彪一刀砍死一个踩着尸体活人爬上城墙的叛军士兵,也是吼着回答,“看样子是要把我们活活累死!”
王二虎正要回答,一柄长枪擦着他小腹刺下,将正爬在他脚下的一个拿着刀的叛军士兵捅下城墙。王二虎回头一看,原来是刘卓阳,他又救了自己一命。刘卓阳声道:“敌人越疯狂,就越证明他们是被逼急了,只要我们坚持一段时间,就是他们的死期到的时候。”
王二虎大嘴一咧,“说得有道理,可我们能坚持到那时候吗?”
刘卓阳无言可对,张彪却叫道:“二虎别废话,坚持不住就算死也要多拉几个垫背的!
“快,泼油!扔火把!”刘卓阳指挥士兵用火将一批利用尸体山攻上城墙的叛军逼退。
大半天来,叛军弓箭手仗着数量上的优势屡屡造成叛军的局部优势,多次登上了城头,但都被守军给压了下去。
天渐渐暗了下来,盼望了许久的鸣金声终于响起,叛军都撒开了双腿,往后退去,今天总算活着回来了,明天不知还能不能听到这鸣金的声音。许多士兵一退到安全距离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若是城中这时能出来一股人马,恐怕叛军马上就要化作鸟兽散。
城头上传来了守军的欢呼声,不过也是有气无力,天知道叛军的攻击有多疯狂,城中很多士兵都已疯备不堪了,见叛军退了下去,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也不愿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