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彼此又拉着衣服扯来扯去客套了半天,最后,他居然还是跟着我一起上了楼。我不知道是他的感性起了作用,还是我的理性没有起作用――在这样一个月黑风高杀人夜,孤男寡女的居然就直奔同处一室去了。
楼道里面的灯是声控的,可惜它因为老听那些重重的脚步声所以可能变得不太灵敏了――对于我们这样小心翼翼上楼的人自然就不受摆布了。
其实,也就是我小心谨慎的走着,生怕高跟鞋太大声吵到邻居,更直白一点就是怕哪个熟悉脚步声却又比较失眠的邻居回头嚼舌根,说我一个单身女人成天晚归或者谣传成夜不归宿。平日里不太在乎别人看法的我随着年龄的增长也不得不考虑“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力量了。一开始,潘融该怎么走还是怎么走,是在我反复示意他小声一点之后,他才适当放轻了脚步声。
就这样,我们一前一后,在微微反着回声的楼道里,借着手机微弱的光线,蹑手蹑脚的上了楼,不知道那样子是不是很贼样?还好,反正也看不清楚,留下什么非淑女形象的可能性也就不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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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出租车开始向目的地行驶,我搂着许悦的手没有丝毫的放松。所谓“骑虎难下”,应该就是现在这样的情形吧――赌气也好、一念成魔也罢,鼓起勇气将她搂入怀中很容易,但是再想放下却很难。而且这时,这一切便与出租车司机无关了,仅仅是关于我做了这些举动后,许悦会怎么想我。或许这个出租车司机也是注定要出现在我和许悦缘分中的人吧,命里注定我与许悦的车会被扣下,而我会因为出租车司机的一句话而暂时放下心中一直的纠结。
在夜晚的凉风下,许悦的体温微微有些发凉,动作、表情也微微有些僵硬。我不知道是因为我的动作太突然,她还没有适应,亦或是她还没有摆脱酒精的魔抓。只有试探性的问一下“酒醒了吗?头还疼吗?”而她也只是很小声的说着“嗯,没事”,之后又是沉默。大概我真的有点动心了吧,我开始痛恨起我和她之间的这种沉默,这种沉默好像随时要将我和她分开,只留下一道再也无法见面的鸿沟般,让我没有一丁点儿的安全感。
为了远离这种不安和打破我俩之间这该死的沉默,我开始给她说起故事来。从百事可乐最近一直以来的“爱国广告”讲到国有三元控股的“可口可乐”;从保利百合花园的施工质量讲到金融界威斯汀大酒店的施工细节;我搜尽了脑子里装着的那些和她工作有些关系、没有那些情色暧昧、同时又没有那么严肃甚至有些黑色幽默的故事。当然,她依旧是心不在焉的回应着,而同时她的目光似乎被钉死在出租车计价器上面,她的这一举动甚至让我以为她今天出门忘记了带钱,在细细盘算着路费一样。
她这种突然的冷漠、心不在焉的表现,加上我心中不能平息的不安感,或许还要加上一点点酒精的作用,让我内心突然涌出了一种要霸占许悦的冲动,随着这股冲动在我的脑海、内心、身体里穿流,我感觉自己的热血随时要冲出身体。
随着出租车在住宅小区中左拐右拐,一阵折腾后终于到了许悦家的楼下,其实自从进了小区的大门口后,我就开始心急如焚,迫切的想要揭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样的故事。就在许悦刚刚要掏钱付车费的时候,我用一句“怎么能让你出呢?亲爱的”把付钱的事情抢下来。一来提前用这样亲昵的语言来试探一下她的想法,二来则是赶快打发出租车赶紧走人,别砸这里看热闹,妨碍到我俩。于是直接拿出两张百元钞票,付给这个在公安局门口出现,并且“莫名其妙”的成全我美事的“热心”司机,告诉他不用找钱后,目送他离开。
随后,我和许悦便于今天晚上第三次站在了寒风中。此时我看到她的身体随着风在轻轻的抖动着,才想起来她没有穿外套,于是赶快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顺便体现一下自己的怜香惜玉,却被她硬生生的拒绝下来,几次尝试最终还是随了她的意,我在这件事上选择了放弃。不过事已至此,我自然不能就此灰头土脸的打道回府,无论如何,最低限度也要先认认她家的门牌号也好。于是我心里抱着“脸皮厚,吃个够;脸皮薄,吃不着”的想法,热血沸腾的跟随着她步入了楼道中。
随后的场景却颇为搞笑――许悦走在前面,打开手机当照明,蹑手蹑脚的走在楼梯上,似乎生怕邻居听见她的存在;而我走在后面,看着她的样子就像是第一次偷偷带初恋男朋友回家的中学生,十分的可爱,丝毫不像一个已经29岁的成熟职业女性。起初我还以为楼道的灯已经坏了,心里还在琢磨着,天通苑小区的物业怎么这么差劲,连楼道的灯都懒得修,早晚要被业主联合会炒掉。直到刚走上半层,意外的踩空一步,我的脚重重的踏在台阶上踏后,才发现楼道里的声控灯只是因为年头有些久远而不太灵敏而已,于是便特意加重了上楼的脚步。结果却被许悦迅速的制止――大概是怕打搅到邻居吧,没想到她想的还真是全面啊。最后,心潮澎湃的我也开始学着许悦,借着手机的光线,慢慢向最终的那扇门轻声的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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