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酒娘点点头,完全相信我所说的话,赵慕却仍有怀疑,“酒与什么混合会有毒?”
我朝他翻翻白眼,“当时酒儿吃了什么,我自然不晓得,也许是什么野果、野草之类的。”
云酒娘喜极而泣,热切道:“我知道姑娘一定能医好酒儿的,是不是?”
我轻叹一声,“我尽力而为,也要看酒儿的造化了。”
用过午食,我出门采药,赵慕一定要陪我去,说是不放心我一人外出。
走遍附近的村野和山丘,日落西山的时候,总算找齐了所需的草药。赵慕要帮我背草篓子,我拒绝了。走到一处溪涧,大石光滑,脚底一滑,我身子一晃,尖叫一声,心想着必定跌进水中,却不承想稳稳当当地落在一人的怀中。
他的右臂勾在我腰间,我亦紧紧地搂着他,对于方才的危险心有余悸,对于当下的亲密举动更是脸红、尴尬。我感觉到他的鼻息吹在我的脸上,渐渐炙热,也灼热了我的气息……
为什么总是发生这样的尴尬事?
喘息不定,我心神一荡,脸颊绯红。我正要推开他,他却松了手,径自走开。
回去途中,默然无话。
云酒娘喜不自禁地去煎药、烧水,为稍后的解毒做准备。我用过晚食,歇了一会儿便来到云酒儿的房间。放好温水,我把熬好的汤药倒入木桶中,接着将宽衣解带的云酒儿放置在木桶中,云酒娘一臂撑住女儿,以防她滑倒、被汤水淹没。
我将银针一一刺入各处要穴,然后让云酒娘松手,站在一旁。水雾袅袅,氤氲迷蒙,云酒儿闭着双眼,慢慢地滑下去,滑下去……云酒娘想上前拉住女儿,被我制止了。
云酒儿没入水中,光阴从指间滑过,一分分,一寸寸,似一年、两年那般漫长。
云酒娘急得手足无措,既担忧女儿能否醒来,又担心她被水溺死,不知该怎么办……她祈求地看着我,我不忍心见她备受煎熬,安慰道:“放心吧,酒儿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