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臭小子,跟你姐说话也没大没小?嘻嘻嘻~~”霄姐仿佛也感觉到这个节骨眼儿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于是,又正色的说:“木森,你自己要当心点啊,你打伤的那个小混子,现在还在重症病房没有苏醒过来,你下手也太重了,医生从夜里抢救到早晨,总算没有当场死去,但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期,随时都有生命的危险,还在重症病房观察着呢。”
“其它还有什么情况没有?”
“警察已经来过这里了解了经过,已经备案了,都在找你,你最好躲远一点,千万这时候不要让他们找到了,只要人不死就有办法解决。要是现在你被他们抓到,肯定要把你关起来,除非那个小混子不死,我们好慢慢的保你,要是死了,你可就完了啊!”
我能够感受到,霄姐说到这时候,已经有点流泪了。我在仔细的听,霄姐接着说:“木森,你千万千万要藏好,不可以大意了啊!你是个聪明有头脑的人,姐就看中你这点,自己一定要小心,没有钱了你只管说,我给你把钱打过去。”
霄姐是一个细心的人,她知道干我们这行的随时都有可能遇到不测的事情,万一遇到麻烦需要到外地躲避,身上没有钱是很困难的,但这一般遇到的又都是突发事件,当时身上不可能准备有很多的现金,即使自己随身装了张银行卡,卡里面有大量的钱,有时候也是不敢随便去银行取的,怕的是警察已经监控了银行卡,去了也就等于暴露了行踪。所以,霄姐就私下里用她的名字给我办理了一张卡,平常也不用,但我随身始终是装着的,只要是到了危险的时候,她就会往卡里面打钱,我再从柜员机里面取,一般警察是想不到的,所以很安全,让我在外不至于过得太窘迫。
她这样做是要冒着一定的风险,万一犯的是死罪,被警察发现是她在援助,那她的罪也不会轻的,她明白这个道理还主动的帮我,说明她是个非常够义气的人。
霄姐说得也很有道理,这个时候那个混小子还不知道是死是活,万一我被警察抓到了,那个小子死了,那我岂不是这辈子就玩完了?即使那小子没有死,警察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放了我。他们会把我严加看管起来,直到那个小子脱离了危险,霄姐和老板才能想办法把我给保出来,即使最终是出来了,但之前一个阶段还是要在里面受罪的。
所以,就像霄姐说得那样,我一定不可以大意,一定要时刻提防着随时而来的灭顶之灾。我就说:“我知道了霄姐,我会小心的,现在手里边还有钱暂时不需要了。你还好吧,生意怎么样?”
“我还好,你走了这儿还有你那一帮兄弟在照应着,建钢和冬子他们都很用心的,你放心吧,这儿你不要考虑太多,关键是你自己啊……”
手机里突然没了声音,我知道霄姐是为我担心,在极力忍着眼泪和我说话的,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过了好大一会儿,我才说:“霄姐,你也多保重自己。我挂了,有事再联系。”
“嗯。”霄姐轻轻的说了一个字。我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放在手里看了好久,手机上的信号始终在连接着,我知道霄姐不忍心先挂断,我望着手机上的时间在一秒一秒的跳动,不知道应该怎样再去安慰霄姐,终于叹了一口气,还是按下了停止键。
这是一个尚未完工的楼,四周的墙壁已经砌好,还没有最后泥上一层厚实的墙面,整整齐齐码在一起的红砖,就这样直通通的晃在眼面前,显得每一个房间都十分的狭小,地上狼藉一片,也许是顽皮的小孩经常光临的缘故,北面大客厅的一面墙的拐角留下了几摊清晰的尿印,蜿蜿蜒蜒的交织在一起,像似一副看不懂的抽象派的画,在其旁边冒然的突显一泡努力盘旋向上的屎,像极了缩小版的提拔的山峰,只是由于时间久了,早已干瘪了下去,从而失去了原由的苍绿。显然这里已经很久没有开工了,与周遭机器轰鸣的工地相比,这里愈加的显得寂寥与压抑。
楼上有许多的窗口,只是还没有装上窗户,从窗口望去,远远的天灰雾蒙蒙;风不时的从这面窗口进来,又从另一面窗口出去,吹去了楼里的潮湿和污浊,却怎样也无法吹去我心中的郁闷与无奈。
我的视线朝下望去,心里在想着大海怎么还没有回来,我拿着手机在手里把玩着,想给大海打个电话,但又怕他和警察纠缠在一起,忍了忍终于还是没有打。正当我准备把手机装进口袋,忽然,远远的看见大海朝着回家的方向赶来。
操!才多久不见,这小子怎么弄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