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如泰沉默了,向非艳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说,“我明白了。”
冯如泰无奈地说,“我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对不起。”
向非艳叹口气,重新牵起他的手,钻进他的怀里,“算了,是我不好,我不该提起以前的事情。我现在只是你的女人,你一个人的。”
冯如泰的心骤然纠结在一起,将向非艳紧紧搂在怀里。
第二天,祝炳卿果然如前日说的那般,亲自登门造访,手里还拎着一包水果。
冯如泰一见,急忙迎上去,“哎呀,炳卿兄。您这是?”
“冯老弟送我那一副门神,礼轻情重啊。”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落座。
冯如泰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但他表现得恰到好处,就如那副门神一样,令祝炳卿十分受用。冯如泰知道,祝炳卿这个人看起来很老油条,骨子里还是有点单纯的。他说,“炳卿兄,相识这么久也没送过您什么。就送了一副门神,您就亲自来道谢。早知道这样啊,我天天给您送礼,我这店里有的,什么青花,粉釉,珐琅彩,我换着样儿地送。”
祝炳卿笑道,“说实话,你这店里的东西全给我我都未必看得上。不过兄弟送我这‘孝义塞专诸,交友似孟长’的暗对子,我可是深感诚恐啊。”
冯如泰诚恳地说,“炳卿兄啊,咱们二人是君子之交啊,我是一直把您当做知己啊。”
祝炳卿微微一笑,似乎他等的就是这句话。只听他不慌不忙地说道,“既然是知己,我问你一句话。日本人护送秦文廉那一天,老弟你是埋了炸弹啊,还是放了枪啊?”
冯如泰面露难色,“炳卿兄,这个……咱们俩的交情,别扯上公事好吗?兄弟我这么多年以来还不全靠炳卿兄关照,有不当的地方,请多包涵。我也是人在江湖啊。”
祝炳卿拿出那枚炸弹放在桌面上,“冯老弟,你误会我了。我不是要将这事查个水落石出,我是真心来提醒你一句,在你身边,还有一伙人,他们的底细连我都不知道。你要小心行事啊。”
冯如泰继续打马虎眼,“炳卿兄怎么知道的?”
祝炳卿直截了当地说,“那路上放枪的和井盖下埋炸弹的,总不会都是你的人吧。”
冯如泰一笑,“哦,是啊,多谢炳卿兄了。”
“你心里有数就好,我巡捕房里还有事情,改天你到我家里,咱们温壶黄酒,边喝边叙。”祝炳卿说着,就站起来,转身离去。
冯如泰连忙起身相送,“炳卿兄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