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县昨晚终得空与小妾缠绵,被小妾缠着要首饰,不得已答应今日给。今天早上起来,徐知县甚是烦闷,钱财皆被大老婆掐在手里,大老婆娘家的表哥,在朝里为官,自己这点芝麻官还是走他的门子得来的,实在惹不起,要不是大老婆不能生育,小妾是万万不敢娶。
家人来通报,赵大官人求见,徐知县忙道快请。赵法庆见了徐知县,言说昨晚家中被盗,贼人乃惯贼已被衙役拿住,请县太爷从严判罪惩处。徐知县捻须沉吟,赵法庆见状忙献上二百两银子,徐知县喜出望外,这下小妾处可有交待了,假意推脱一番收了起来。来到堂上,签了拘票,命衙役速去拿人。
一会功夫,班头来报,人犯逮到,徐知县立刻传伺候升堂。三班衙役喊堂威,站班伺候。壮班,管的是护堂施威;皂班,管的是徘衙打点;快班,管的是行签叫票,捕盗捉贼。三班各有所司之事。
徐知县吩咐:“来,带人犯!”就听下面有人道:“赵宅盗窃,抢缎子十匹,银子一千两,贼人共三人拿到。”“哦。”两旁一喊堂威,立刻带上春晓及另外二人。春晓来到堂上双膝跪倒,见昨日的仁兄也被抓来,神情倨傲,立而不跪。春晓道:“老爷在上,小民杜春晓叩头。”
衙役呈上赃物,又拿出二物道:“启禀老爷,从贼人行囊中还搜的这两件东西。”又伏在徐知县耳旁道:“另二人囊中金银不少,还有给齐州府王太守的一封信。”徐世才看到笔洗和画轴,恨不得立马据为己有。见了信,心里又不免敲鼓,生怕弄巧成拙。
见二人立而不跪,徐知县更是心里没底,只得一拍惊堂木,“大胆贼人,见了本县你同伙既已下跪,你二人因何不跪。”眉清之人道:“我非贼人,因何要跪,再者我与他素不相视,何成同伙?我若下跪,不知你是否承受的了?”
徐知县心里一惊,沉吟一番,口气放缓道:“既不是同伙,一旁站立,另行审讯。”
赵府家人诉说已毕,徐知县一拍惊堂木,“大胆贼人,携带如此贵重之物定是惯盗,快将盗窃之事如实讲来。”春晓道:“老爷,冤枉,小人本是行路之人,昨晚未曾出客店一步,这两件东西本是友人之物,小人正前去送还,请老爷明察。”
徐知县又一拍惊堂木,“人证、物证急、俱在,我看你分明是在狡辩,大概抄手问事,万不肯招,来呀,给我先打三十大板。”令签一扔,众衙役呼啦上前把春晓摁到。眉清之人不由撇嘴。春晓高叫:“冤枉啊,老爷!”衙役不由分说,过来三个人,一人压脖子,一人压腿,中间一人抡起刑杖就打。
春晓火往上撞,暗颂口诀,使出木行术。衙役刑板刚向下落,猛然刑杖脱手奔压腿的衙役而去,正打在衙役的背上,扑咚一下,把衙役打出三四步远,刑杖也裂成碎片。衙役手摸脊背,哎哟哎哟直嚷:“打死我了!好好好,到你家吃饭你浑家对我好,你官报私仇!”
徐知县生气道:“再打!”又过来三人,压腿的衙役道:“大哥,咱俩可没仇没冤,你可看准了再打!”抄刑杖的那位道:“兄弟,你放心,绝打不了你。”
说完话,这个把三片中衣一撩,抡起刑杖轻轻落下,刑杖还是脱手,猛然打在压腿的衙役的背上,扑咚一下,把衙役又打出三四步远,刑杖还是裂成碎片。那人手摸脊背,哎哟哎哟直嚷:“打死我了!老爷,这活没法干了,你另请高明吧!”这位扭头就走。
徐世才大怒,“给我上夹棍!”衙役不敢怠慢,套好夹棍,两边用力一拉,夹棍裂成碎片,衙役们跌倒地下。徐世才大叫:“贼人竟敢施妖术,快取黑狗血污秽之物。”几个衙役跑下堂,一会功夫,一个衙役急匆匆端上堂一大盆狗血混杂的污物,春晓害怕此物伤了自己,早早暗颂法诀。
衙役正走着,脚下一绊,一个踉跄,木盆撒手,一盆狗血污物竟泼向公案,淋了徐世才一身。衙役忙道:“老爷,不知谁人缺德,放了块石头,绊了小的。”徐世才气恼万分,大叫:“把贼人羁押,退堂!”眉清之人暗自心惊。
李班头把春晓三人押解至大牢,叮嘱狱卒专门安排二个僻静的牢房关押春晓。狱卒把春晓领进狱卒房间左侧的牢房,此处有一间牢房皆无人。把另二人领至别处。
晚上,春晓独自坐在牢里想对策,这木笼铁链困不出自己,只是自己一走,肯定会背上盗贼的罪名,各州县通缉,麻烦不断。春晓耳尖,听见有人进了狱卒的房间,春晓感视房间,竖耳静听。房间里站着一个中等身材的汉子,“二位辛苦了,我受赵大官人的托付,给二位带来一桌酒菜,犒劳犒劳二位。”
“二爷,您客气,咱们又不是一回二回了,有话您直说。”
来人压低声音道:“中午李班头押来的那位,是赵大官人的仇人,想请二位今晚做了他们,县太爷那都打点好了,我还给二位带来了蒙汗药酒,这二百两银金子是酬劳,事成之后,赵大官人还有酬谢。”